吕布闻言哈哈大笑,当即往前捧起箱中美酒,早已迫不及待。
他之所求,功名利禄,他之所好,唯酒色尔。
“司马不可,此为陛下赏赐司马之物,岂能分与我等。”徐晃此时却是拱手道。
吕布笑容僵住,虽有不舍,却也还是放下手中酒坛,看向徐晃表情颇为不悦。
“公明所言甚是,此次火烧王庭均司马一人谋划,我等不过遵命行事。”王柔也随即开口道。
杨明看了看徐晃,又看了看王柔,确认过眼神,都是自己人,这配合打得挺好。
“陛下身在庙堂,自然不能知晓各位骁勇之姿,但我岂能不知?若非公明一箭射杀敌将,奉先奋勇冲阵杀敌,又何来这不世之功?诸位切莫推辞,待我回到雒阳,还当禀明陛下,为诸位邀功请赏。”杨明随即说道。
“多谢司马!”
话已至此,徐晃等人也不好再言语。
而吴匡等人齐声行礼,看向杨明更为尊敬。
与徐晃不同,这些人大多是良家子,每一人背后都是一个世家。
此次随杨明建功立业,他们本就对杨明推崇至极,如今又得杨明分赏,自是感激不尽。
日后杨明若有所需,他们定当鼎力相助。
吕布看到无人再反对,复又大笑,端起那酒坛,开封之后闻了闻,已是急不可耐。
“要喝酒的,随我去外面。”言罢,他抱着美酒直接出了大帐,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正当此时,张义进了大帐。
杨明看到后让徐晃分财物,接着便与张义一起出了大帐。
“主公,我已查得张辽,住在城西,其父张羽为县属吏,殁于阵中。”张义开口道。
杨明闻言一怔,雁门张氏自先祖聂壹至今,尽皆忠良。
这就如同弘农杨氏忠君直谏一般,家风使然。
他问了张义具体地址,让张义先去忙其兄之事,回身换了件汉袍,拿了一些钱帛,便独自一人寻去了。
待到了地方,他正欲伸手敲门,门恰好自己打开。
他接着便看到一妇人,虽着布衣,但依然风姿绰约,美艳动人。
对方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
“请问,这可是张羽家中?”杨明开口问道。
妇人疑惑地点了点头。
“是这般,我为朝廷司马杨明,先前朝廷遣人送来赙赠,我代为分发。”杨明解释道。
赙赠,是汉代的抚恤制度,分官赙和私赙,他此时是以官赙名义。
妇人闻言面露喜色,接着便开门放了杨明进来。
杨明高大英俊,衣着华丽又有佩剑,一看便出自世家大族,断然不会有假。
杨明进了院子,发现里面萧条破败,屋檐下的蓑衣都破了一大块。
“母亲,何人来了?”他正看着,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杨明隔着几米,便看到一面带笑容之孩童。
孩童看着只有**岁,但已身高六尺,清秀儒雅。
这应当就是张辽。
不过当看到杨明之时,张辽脸上笑容却迅速消失,近而转为警惕。
“隼儿,这是朝廷来的杨司马,来发赙赠的。”张母解氏温柔道。
杨明闻言颇为惊异。
隼儿应当是张辽的乳名,隼即猎隼,有自由、勇猛、胜利之寓意。
那张羽只是一县之属吏,竟也识字。
张辽小眼睛打量着杨明,竟然摇了摇头:“母亲,官赙只发王公贵族和朝中大臣,我们没那个资格。”
解氏愣了一下,转头疑惑望向杨明。
杨明面色稍凛,他没想到一个八岁小孩竟然懂得那么多,接着说道:“你这黄口懂得不少,那你可知朝廷会为地方清廉之士、忠义之士发特别赙赠?”
他观院内情况,张辽之父当是清廉之士。
这一下把张辽说的顿时哑口无言。
解氏眼见杨明不悦,立马催促张辽回房,接着便客气迎着杨明进了正堂。
杨明进了正堂,和解氏聊了一阵,大概知道了张辽家的情况。
张辽父亲出身张氏旁支,素来上进,年少时还曾去河北求学,为人刚正清廉。
在留下钱帛后,杨明便先告辞。
出屋时,他看到张辽在屋外窥视,见到自己出来装作低头玩耍。
杨明笑了笑并未在意,径直出了院子。
张辽父死,此时孤儿寡母,对外人心生警惕也并不奇怪。
待杨明走远,张辽进了屋内,看到桌上钱帛立马说道:“母亲,儿知道此杨司马,出自雒阳大世家,刚被天子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