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崔啸天的确是只老狐狸,如果不是我用尽所有逼供手段,还真的不好让他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呢!”
宋知礼故意把“罪行”说成“事情”,显然是意有所指。
这一次,韩文韬终于变了脸色,之前的狂傲嚣张亦是瞬间消失。
“宋知礼,你好大的胆!”司马信勃然大怒,吼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能动崔啸天吗?”
然而,宋知礼根本没有理他。
“宋县令,”刺史韩文韬强压怒火,一指后院,说道,“你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到内堂去说吧!”
“别啊,”谁知,宋知礼根本不给面子,头也不抬地说道,“您那么赶时间,咱们还是在这里长话短说吧!我这个小小县令反正也是当不成了,干脆我就疯到底呗?”
宋知礼的话轻描淡写,却宛若万剑穿心,竟是让韩文韬身躯一震,不自觉地后退数步。
“你……你……”他指着宋知礼,“你”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司马信与蔡金都不是傻子,已然听出其中的利害问题,当即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闭嘴。
“刺史大人,”宋知礼示意一下大牢方向,“崔啸天就在大牢的单间里,您可以去看望一下他,但你可不要把他带走啊!
“我现在已经知道三个地点了,还派了三波人出去,哎呀……”宋知礼先是用力摇头,然后继续捡拾被撕碎的状纸,“也不知道……到底能找到些什么呢?”
“啊?”听到此言,韩文韬顿时乱了方寸,指着宋知礼喝道,“你……你敢威胁我?”
“韩大人,您开玩笑,我一个小小县令,怎敢威胁刺史大人?”宋知礼仍旧在认真捡拾状纸,“我只知道,长乐二年,宋州崇宁郡发生的粮仓纵火案,背后竟然还有许多故事呢……”
“你……你住口!”韩文韬已然吓得面无血色。
很明显,宋知礼的话,戳中了韩文韬的要害。
傻子都能看出来,宋知礼已经从崔啸天口中掌握了重要情报。
坏了!
然而,徐真却暗叫不好。
他起初只以为宋知礼在这里虚张声势,诈唬韩刺史。
可现在看起来,他应该是真的动了崔啸天,并且从崔啸天口中得到了那些秘密!
唉!
这可糟糕了,徐真暗自埋怨,一旦逼崔啸天说出那些秘密,等于把自己也逼上了绝路。
宋知礼实在是太着急了。
不……不多……
徐真转而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宋知礼早就知道崔啸天与鬼面杀手无关,那他为什么还要逼供崔啸天呢?
难道……他有想法?
“你……你这个疯子,”此时,韩文韬气得暴跳如雷,“你到底对崔啸天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而已,”宋知礼说道,“让他把秘密全都讲出来,他就再也不能威胁你们了呀!”
“你……你懂什么!?”韩文韬捶胸顿足,“你可知道,崔啸天是不能动的!动了他,后果将不堪设想,会死很多人的!”
“巧了,给崔啸天用刑的时候,他也说过这话。不过,对某些人来说是不堪设想,但对我来说却无所谓呀?”宋知礼收好状纸,如数家珍地揽在怀中,抬头说道,“下官行得正坐得端,崔啸天的秘密跟我又没有关系,我怕什么?”
“你……”韩文韬怒不可遏,“你找死!”
“韩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宋知礼说道,“那我还真挺害怕的,所以……莪赶紧把崔啸天的秘密分享给了六个人,你猜猜,这六个人会是谁呢?
“下官随时欢迎您来灭口,可记得一定要把衙门的所有人全都杀光啊!不过……”他凝眉深思,“我可不太确定那六个人一定都是衙门的人呀!?”
我靠……
徐真心里咯噔一声,这宋知礼真特么是个人才!可他这样做,显然没了回旋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