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踩过草丛,身周树林越往前走就越茂密,她鼻尖轻嗅,感觉血腥味儿渐浓。
蹲下身望向踩着的野草,便看见绿草叶子上泛着滴滴血迹。
望向四周树林草丛,也无什么动静。
这荒山野岭,谁会受伤滴血,思来,指尖触碰血在鼻息间闻了闻,是人血。
似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望向身旁古树,顺着抬头往上看去,便看见高处茂密的树枝枝桠间,有个男人弯曲着的背影。
男人似乎发早就现了白灵渊,转头侧过脸,树荫下让人看不清容颜,但她能感到那双寒眸直直充满杀气。
“不想死的话就滚。”
白灵渊淡笑,“现在要死的恐怕是不是我。”
话音刚落,她似乎听见远处树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再望向树上受伤的男子,看来这动静是眼前这个人带来的。
懒得多管闲事,她抬步转身走开,方走了三步,便听见身后有重物落下‘嘭’的一声。
脚步顿住,这人明显是受伤了,她是管,还是不管?
远处草丛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思来,巫医也是半个大夫,不能见死不救。
将手中的袋子背好,转身走到倒地男子身前。
在望清楚男子的容颜时,神色闪过一丝错愕,来不及细想,便扛起半昏迷的男子往潭水方向走去。
树林中,一群黑衣蒙面人飞身至树林间,随后落地。
领头黑衣人扫视过四周,逐步走向某颗树下,蹲下身查探到地上的血迹时,狠辣道,“他身受重伤应该就在附近,找到,提他头来见。”
“是!”
几十名黑衣人闪身消失在树林中。
水潭边,穿着玄衣的受伤男子靠在一块青石旁,男子几丝墨发因额头冒出的细汗贴在颧骨处。
在此刻阳光的映衬下,他立体又精致的脸庞令人感到窒息,五官轮廓分明,浑然天成,幽暗深邃的寒眸愈发显得傲然不羁,周身气势寒冷而又骇人。
一张脸庞俊美绝伦犹如神赐,强忍着剧痛眸色冰寒的望向眼前女子,若不是见过古墨尘那般妖孽,恐怕她对眼前男子还真会犯上几分花痴。
她背起自己的布袋,神色淡然走上前,欲为其把脉。
男子极其不爽的皱眉,躲开了白灵渊欲把脉的素手。
她道,“我略懂医术,又不会害你,看你的样子伤的很严重。”
男子不说话,薄唇紧抿。
白灵渊还欲说什么,便听见附近有动静,受伤男子似乎也察觉了,二人无意间对视上。
她低声道,“有人来了,走。”
受伤玄衣男子默认。
片刻后,几名黑衣人走到碧绿水潭前,警惕的打量起四周,只听见山泉水流的声响,在碧水潭过去又是另外一片林子。
碧水潭下水中,二人憋着气息,白灵渊见受伤男子胸口的血迹溢出,便伸手帮他捂住,溢出的一缕鲜血随即被水冲淡。
黑衣人飞越过碧水潭,在望见地上草丛的血迹后,便施展轻功急急朝着林子另一处追杀而去。
她透过水影见黑衣人走了,便拖着受伤男子冒起。
白灵渊呼着气往岸上走,受伤男子拖着脚步跟在其后,她转头见他身受重伤,好心去扶他,男子抬手躲过拒绝。
见此,她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若不让我扶你,走得更慢。”
受伤男子闻言,亦未要搀扶,加快了脚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她强拉过男子手臂扶着,“想死不要拖累我。”
男子还欲推开拒绝她,却发现自己是有气无力,只得任由白灵渊扶着往山下方向走,神色却是极其难看。
下山的山路并不好走,她身上背着这些东西,又扶着高出她一大截的男子,走路便更小心了些。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才逐渐靠近山脚,道路也平坦了许多,她扶着男子在石头前坐下,见其伤势因泡过水的缘故越发严重,道,“你在此地等等我。”
话落,便去周围草丛摘了些止血化脓的草药用石头捣碎,再拿出个布袋子撕烂,将草药裹在其中。
“将衣服脱了。”
闻言,男子寒眸望向她。
她也不畏惧,只继续道,“你不把衣服脱了我怎么上药?”
受伤男子薄唇发白依旧不为所动,只静静坐着。
她无奈,走上前,一把将受伤男子衣服扒开,窟窿般鲜血淋漓的伤口在左边心房上三分处,素手抬起为其敷上草药。
“若是再往下一点点,你这条命就没了。”
对于白灵渊的举动,男子眉头紧皱,似乎从未有人敢对他这般无礼。
她将草药布条简单的敷上扎起,在望向受伤男子后背时,发现其身上新伤旧伤数条,如同蜈蚣般盘踞,触目惊心。
男子似乎有所察觉,只艰难的抬手将衣服穿上。
她略微有些尴尬收回目光,起身将人扶起,继续往山下走去。
终于走到了山脚下,见自己来时的马还在原处吃草。
把身上背着的袋子卸下挂在马身上,转而对身旁男人道,“你上马。”
男子犹豫了片刻,强忍着剧痛翻身上了马,见白灵渊将马让出,自己却走路,他淡漠的神色间敌意淡了几分。
她牵马朝着树林外围河边走去,自己出来采一趟药,药没采到,若是被那些追杀此男子的人找到,她不是自找麻烦吗。
白灵渊啊白灵渊,你就不应该管这等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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