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神智都有了几分迷糊,都快被妖珠控制。
他瞧着她这小模样,数千年来难得一次软了心肠,渡了口气到她腹中,压制了妖珠燥动。
葛红霜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渐从喉间直抵丹田,然后,身上的燥意便迅速退去。
她完全清醒的时候,整个人半依半坐在妖皇的怀里,他还是那头银白色的发,笑谑道:“小霜霜,这就是凡人的师徒礼节?徒儿对师傅投怀送抱?”
葛红霜气的狠了,明知道这一切的根由全都是他所为,然而终究修为不抵人家一根手指头,唯有气哼哼从他怀里挣开,反唇相讥:“在你们妖界,全无这些规矩束缚,师徒双修也并无不妥,我倒不知道,妖皇陛下在邙山派住了些年头,倒学会遵守修真派的规矩了?”这只妖怪在深渊禁制下被关了到底有多久,葛红霜倒真不知道。
被各修真大派合力擒获,乃是妖皇一生之耻啊!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可怜的葛红霜尚不知自己犯了妖皇的忌讳,被对方从后脖领子提起来,从门里扔出去了……扔出去了……
葛红霜晕晕乎乎,还没明白过来,已经被丢到了小楼外面,霎时只觉狂风大作,眼前迷雾挡住了视线……原来被抛进了阵中。
她袖子里的小火云兽哆哆嗦嗦探出头来,“喵呜~”一声,摆脱了大妖怪,表示很高兴。
葛红霜拎着它后颈上的皮毛,将它提到自己眼前,使劲瞪,“没义气的家伙!”又觉得自己提着小火云兽的姿势意外的熟悉……
“喵~”小火云兽委屈的叫一声,拿前爪子蒙住了脑袋,假装看不见她铁青的脸。
葛红霜拜师的第一天,被困在温故楼的阵法里。
上清宫许多弟子在第二天凌晨,看到她满身泥浆,离开了温故楼,大叹掌书数百年不收徒,一收徒便意外的严苛,恨不得一日便教她领略阵法的绝妙,扔进温故楼的阵法里自己摸索。
邙山派的弟子们只要拜了师,颇有几分签了卖身契的错觉,那便是师尊如何教导,旁人无权干涉。
换言之,哪怕葛红霜受到掌书清风子的虐待,也无人能来救她。
与玉珠儿熟悉的女修悄悄跑去告诉了她这消息,无尘子再去探视爱女,发现她乖觉许多,眉眼间皆是喜意。想来她早已知道自己说服了清风子收葛红霜为徒,看来这主意十分高妙。
葛红霜压根不知道上清宫众人以一种看戏的心态来看待他们的师徒关系。
她现在苦恼的是,怎么样将丹田内的妖珠取出来。
留着这个东西,这一次是她主动投怀送抱,附带亲吻妖皇,下一次呢?
难道非要她强压着妖皇双修,才算完?
想起这一点,真是令人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试着吐纳呼吸,想在吐纳之间由体内的灵力将妖珠吐出来,但试了半夜,还是毫无结果。
这妖珠也怪了,她运功修炼的时候,它就在她体内七经八脉游走,现在只是想运功将它吐出来,它却纹丝儿不动。
难道非要她拿把刀,把自己的肚子划拉开,找出妖珠来不成?
葛红霜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