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书的私宅是个高级公寓,三百多平的大平层,名为安园。
房子面积很大,却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楚弥发烧了。
她被周闻书抱回了家,现下正脸色红润地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口里还呢喃着:“周叔叔...”
楚弥视线恍惚,看见了周闻书在半开式的厨房煮姜茶,神情无比认真。
他衬衣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一截修劲有力的手臂,整个人宽肩细腰,脊背厚阔,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不一会,周闻书端来热气腾腾的姜茶,冷漠叮嘱:“喝了它。”
楚弥闻到姜茶的味道眉头瞬时微蹙,连连拒绝:“不好喝,我要喝酒。”
周闻书:“你都发烧了还想着喝什么酒?”
楚弥面色酡红,倒还真有几分喝醉酒的样子,她歪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问周闻书:“弥弥发烧了吗?”
因为她感冒了,有点鼻音,所以这话听上去更像是自己在说发骚了。
周闻书耐着性子,像是照顾闺女般放软了声音说:“要是不想明天爬不起来就把它喝了。”
楚弥意识半明半昏,不忘撩拨:“如果不喝算工伤吗?周叔叔打算怎么补偿我?”
周闻书一阵无语。
楚弥嘴角轻轻勾起,笑容如一朵妖艳绽放的红玫瑰,眼波流转间惊艳摄魂,打着喷嚏说:“光喝姜茶有什么用?感冒了还是要多运动一下出出汗更好,不知...周叔叔愿不愿意帮我?”
她话里真实的意思为邀请。
屋内灯光照射在周闻书直挺的宽阔肩膀上,他的身高优势笼罩了她半个身躯。
晦暗的阴影里,楚弥在周闻书的眼神里瞥见了一股狩猎的狂热,他就犹如一头优雅的雄狮,一直都在暗处沉着冷静地等着她自愿落入陷阱。
她似乎可能真的玩不过他。
老谋深算,深不可测,没有人能真正窥探到他的内心。
夜色暧昧。
汗水挥洒。
周闻书不会让楚弥感冒影响明天查案进度。
他需要她的嗅觉。
..
满地套。
昨晚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楚弥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观参观周闻书的家。
今早起床,楚弥感觉自己的感冒好多了,她趁周闻书洗澡之际在凌乱的房间里转悠。
在楚弥的记忆里,她只认识周闻书三个月,而这短短三个月让她对他有了固定印象。
沉稳、理智、禁欲、慈悲、佛性。
所以当楚弥在书桌上看见了许多被残忍解剖的动物尸体时,心下顿然一惊。
这种酷爱解剖的行为着实跟周闻书那副清冷佛子的形象不太搭。
虽说作为法医,解剖任何东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
楚弥自从大学毕业后,私下就再未曾拿各种小动物来练习解剖,而以周闻书从事法医行业多年的高超技术也完全不需要再练习手法。
况且这些动物都是近期死亡的,说明周闻书一直有残虐的习惯。
楚弥忽感后背一凉。
她不知道她所招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周闻书远要比她所想象得更加神秘可怕。
他的过往,他的经历,他的情史,她都一无所知。
当初她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和自信才会孤注一掷地选择用身体来拴住他?
她拴得住吗?
楚弥稳住了心神,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消化掉眼前的惨剧。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然而她早已无路可走,哪怕周闻书是悬崖,是深渊,她也不得不引火焚身。
她只求带她的仇人一起下地狱,不计后果。
楚弥从书桌前离开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相框。
她下意识拿了起来,却发现那上面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大概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长得很精致很漂亮,而且五官上还有一点点像周闻书?
楚弥大为惊愕。
一个不好的想法立即钻出脑海。
这该不会是...
按照年龄来算,周闻书如今三十六岁,有个不到十岁的女儿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其实他再多大她几岁也能当她半个爹了。
她可以接受做小三,因为她从来都不在乎伦理道德,但她不想做后妈。
楚弥忍不住了,直接冲进浴室拿着照片质问周闻书,“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