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儿,我我错了……”
董必成双手捂住头,一动也不敢动。
若若站了起来,走到岳莫愁身边,抓着母亲的手,有些紧张。岳莫愁看了眼岳珊儿又看了眼董必成,拉了一张桌子过来,坐在董必成桌子对面。
“必成,给姐说下,怎么回事”
董必成只是低着头,也不言语。
“珊儿,你给姐说下,怎么回事。”
岳莫愁看了看着站在桌子前的妹妹。岳珊儿的眼睛紧闭了下,缓缓睁开,泪水哗的一下淌了出来。用袖子擦掉泪水,也拿了一凳子放在岳莫愁的身边,坐下来,开始讲述。
……
原来,这董必成看似老实,可却有一不良爱好,那就是赌博。
关于董家和岳家先前的关系,岳莫愁也知道。董必成本是一个老实人,一直生活在农村。父亲董炳山和岳珊儿的父亲岳和打小关系甚好,自从那一年老家发大水,父亲岳和为救岳珊姐弟三人以及母亲被水淹死后,岳珊的母亲就把岳珊许给董炳山的独子董必成。
董炳山是做生意的,在洛阳挣了一些财产,岳珊儿十六岁的时候便和董必成在农村完了婚,两人跟随婆婆去了洛阳。
之后的事情岳莫愁就不知晓了,只能听妹妹道来。
前两年,董炳山夫妇离世后,董必成和岳珊儿就用董炳山的财产开了一家酒楼。刚开始的时候,酒楼生意很好,小两口子也存了不少钱。后来董必成结识了同在一条街道开酒楼的王大顺,没过了多久,董必成居然学会了赌博。有时候趁着岳珊儿不注意,偷偷的到赌场里赌博。
短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父亲留下的那些财产挥霍一空。并借下了高利贷,最后,岳珊儿卖了自己所有的金银首饰才偿还上了债务利息,董必成发誓戒赌和王大顺不再往来。两人辛苦打拼了两年才还完了高利贷。
前一阵子南区搞建设,酒楼要拆,官府补偿了一些银两。夫妻而来就来到这北区,准备再开一家酒楼,因为北区是商业区,地皮贵房租贵,银两不足,两人就盘了这家小饭店(注释,北宋时的饭店是指小食堂小饭馆)。因为竞争激烈,他们的这家小饭店生意清淡,但勉强还能过的去。但前一阵子岳珊儿发现银子忽然少了许多,对董必成严厉盘查后得知,那王大顺也在这附近开有一家酒楼,丈夫董必成又和他交往了,两人去了赌场,那些银子就是被丈夫给输了的。
她愤怒到了极点,和丈夫要拼命,丈夫最后无奈的告诉她,他看着自家的饭店生意不好,想着去赌一把捞一些银两凑够钱开一家酒楼……岳珊儿也明白丈夫的苦衷,丈夫董必成发誓,再也不去赌场,再也不和王大顺交往,岳珊儿这才罢休。
今曰,她给丈夫董必成一些银两,要他出去买一些布匹给姐姐岳莫愁以及若若做两身衣服,顺便再给若若买些吃的回来。
打早出去到现在回来,岳珊儿心里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兆,刚刚董必成一回来手里没有布匹,只拿着一个小木盒子烤肉串。加之上午那王大顺在外面张望,她顿时猜测到丈夫董必成肯定又去赌博了。
……
岳珊儿一边给姐姐讲述,一边哭泣,讲完后,也哭的差不多了,心里长叹了口气,所幸早上给丈夫董必成的银两不多,就算他全输了,也没多少。只要他真正知道错了,以后再不去找王大顺赌博,这次再原谅他了。
一楼静悄悄的,董必成埋着头,一句话也不吭,任凭岳珊儿数落。岳珊儿揉了下红肿的眼睛,冷冷的瞪着丈夫董必成。
“珊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必成知错,改了便成了。必成,古来有训,十赌九输。切要铭记。”
岳莫愁站了起来,拉着若若的手想到门口看一下佘奕回来了没有。
“还不去厨房做饭,都什么时辰了!”
岳珊儿白了一眼董必成,转身准备去厨房。
就在这个时候,董必成忽然抬起头看着岳珊儿,咬了咬牙,犹豫了半刻,艰难的开口。
“珊儿,我把饭店也抵押给别人了……”
岳珊儿的脚步戛然而止,岳莫愁和若若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三人同时转过身,怔怔的看着董必成。
“你说什么”
岳珊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一楼静悄悄的,静的出奇,似乎可以听到所有人紧张的心跳声。
董必成的拳头紧紧捏住,额头上的青筋凸起,黝黑的脸蛋憋的通红,恐惧、紧张交错在一起让他的胸口起伏加快。
犹豫,再犹豫,最后犹豫,他就像顶着一块千斤巨石一样,口唇被咬破,流出几滴殷红的血液来。
“我……我把我们饭店也输了…………”
“啊……”
“什么!”
“你!”
岳珊儿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乏力,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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