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司婉晴被陆家送到了国外……
那时候,司婉晴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
作为从小认识的伙伴,没有人比李源更加了解她的惊惶与无助。
幼年丧母,给她带来的不止是母爱的缺失,还有惊弓之鸟般的脆弱,她总是患得患失,在陆家处处小心,她害怕失去母亲后,连亲情也失去。
结果,陆家从来都不是她的避风港,更不会是她的依靠。
那时候,她深深地依赖着李源。
然而,十七岁的她,被人算计猥亵差点毁了一生,结果,作为她最为信赖的人,他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李源,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别人的看法不重要。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算了吧。我们刚订了婚约,再把事情闹开的话会影响你的。”
她那时候愿意放下不追究,说到底都是因为她以为他是信她的。为了他的名声,她选择委屈自己,不去申冤洗白。
她忍受着旁人的冷嘲热讽,整整背负了八年的骂名。
李源感觉到心脏缩成了一团,又似乎有一把尖利的匕首扎在心口,痛入骨髓!
脑门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最终竟然晕了过去……
“先生!李先生!你醒醒……”
好在几个在树林里席地饮酒的宾客发现了他,及时送他到了医院。
与此同时,司婉晴的房间里。
张宇一脸沉重地站在门口。
“先生,事情只查到了这么多,很多痕迹都被认为抹杀了……对方花了大钱请的暗网的人,做得很干净,证据不好找。”
“嗯,不急!先给那些人点颜色!”
叶景琛脸色沉郁,俊美如斯的容颜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
“是,先生!”
张宇微微弯腰,退了下去。
司婉晴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树影斑驳,灯光昏黄,一如她苍凉萧寂的心。
她抱紧臂膀,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微凉的夜风吹拂在脸上。
身上冷,尚有衣服御寒,若是心冷,谁人来暖?
就在这时,她被拥进了一个散发着茉莉花香的怀里,温热的胸膛隔着衣服向她传递着暖意。
司婉晴蝶翅般的睫毛微微一闪,堆彻在心间的寒意消散了不少。
叶景琛,真的是那个踏着七彩祥云来救她的英雄!是她生命里的救赎!
司婉晴心想。
她没有回头,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看着窗外萧瑟的树影,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难过的话,就哭吧!女人哭不是罪!”
低醇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语气霸道,说的话却生硬又笨拙,微微透着不知所措,明明是想安慰人的,偏偏说的叫人……忍俊不禁!
司婉晴轻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叶景琛拥着她的臂膀微微收紧。
司婉晴只觉得心中的郁闷已经全数散去,她在他怀里转过身,仰头看着他俊美的脸。
“我不难过!”
司婉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乌黑的眸子,笑盈盈地说道。
“嗯。”
叶景琛乌黑深邃的眸子里阴郁之色缓缓退却,一抹温脉的笑意微微漾开,从眼底一直蔓延到脸上。
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瓷白细腻的脸颊。
“在意,才会难过。早就不对他们抱有幻想,我又怎么会因为他们的无情冷血难过呢?他们不值得我难过。”
司婉晴把手放进叶景琛宽大的手心里,然后看着他。
“那谁值得?”
叶景琛突然接过话头,司婉晴不由得一愣。
“谁会值得你难过?”
司婉晴撮了一下嘴巴,迎着叶景琛深邃的眼眸,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莞尔一笑,“你呗!”
叶景琛微微拢起的眉眼霎时间散开来,心情愉悦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口,“我是不会让你难过的!”
顿了顿,“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你坚信,你就是我的最爱!唯一的!”
司婉晴又是莞尔一笑,“嗯!”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嗯,问吧。”
“你解迷情玫瑰的药丸是哪来的?”
“我研制的。”
“看出来林丰茂口袋里的曼陀罗精华是出自哪个药品公司的吗?”
张宇查来查去,都找不到市面有这种烈性的媚药,所以叶景琛想跟司婉晴打探。
“嗯,名为曼陀罗,其实是混合了百合,薰衣草,马克曼,曼陀罗等多种植物精华,以曼陀罗作为引子而已。据我所知,国内只有山城黑峡谷里野生的曼陀罗有此烈性。”
山城,黑峡谷。
有点意思。
叶景琛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看来得找个时间去山城那里看看才行。
“晴儿,明天,我想跟你求婚!你看有时间接受我的戒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