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严,”顿了顿,时颜补充道,“时爵严。”
一个“时”字,说的很重,池城明白她想提醒什么,所以他直起身来,静静地凝视她,突然扯过她的手臂,拉她进怀。
依旧是她熟悉的高度差,依旧是她熟悉的强有力的臂弯,依旧是她熟悉的淡淡烟草味,也依旧是她熟悉的、沉谧如深潭水的声音,贴着她耳翼徐徐道:
“我很想你,也很想宝宝,真的。”
除了池城,在场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地沉默着,一时之间空气都仿佛静止。
时颜的心渐渐被苦涩浸得十分酸软,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哭泣的*。
她只想叹气。
因为蓦然发现,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或许并不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而是当年的他、过去的爱、和如今还残留的那一点点留恋而已。
所以即使他抱得她这样紧,时颜也再感受不到什么,甚至,她一抬眸就看到门边的冉冉,看到这个继承了父母所有相貌优点的孩子时,她的心境竟平静得诡异。
时颜挣开他怀抱的动作不容抗拒,更不容他挽留,原本被边缘挡在这些大人之外的冉冉也跑过来,抱住池城的胳膊,看向时颜的目光满是警戒。
时颜发觉自己已能够坦然面对冉冉,对孩子的敌视她一笑了之,笑容也再不需要伪装,“抽骨髓可能会有些疼,等会儿回家阿姨带你去买个SD娃娃好不好?”
“我不要。”冉冉将池城的胳膊又攥紧几分,“爸爸已经给我买了很多个。”
说话间,医生已敲门进来,池城正张口,似要说什么也被打断,顿了顿,改口对冉冉道:“跟爸爸一起去好不好?”
这孩子历来只听池城的话,点点头,乖乖随池城和医生一道离开。时颜目送他们离去,直至房门都已关上,她也没收回视线。
一只手按在了时颜肩头,随即响起的是裴陆臣的声音:“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时颜反问了一记,转身坐到婴儿床旁逗儿子,始终没什么表情。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将他的关心拒之门外,更有甚者,就如此刻这般轻易践踏他的好意,裴陆臣趁自己脸色还不至于太糟糕时,躲到吸烟区抽烟。
打火机也仿佛在跟他作对,怎么也点不着,恰逢此时,一只指节纤细的手将点着了火的打火机送到他面前。
裴陆臣垂首,就着火苗润燃了烟,吸两口,再抬头看,面前正站着边缘。
边缘还记得他曾经的那个比喻,带点调侃的语气道:“你那个女人,可比我的枪难对付多了。”
裴陆臣默不作声,看着挂在对面墙上的戒烟牌发呆,直到烟蒂烧着了手,才吃痛地回过神来。
丢开烟,扭头看她:“边疆到底有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救这孩子?”
边缘慢条斯理答道:“我哥又不是华佗,怎么可能百分百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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