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裴陆臣那样期盼一个人的成功;也是第一次,他不遗余力地帮助一个人,不求回报。她想要得到金寰的项目,他便用尽关系帮她铺路,甚至最后亲自把她领进金寰的酒会。
玫瑰、钻石她统统拒绝,那么他的关怀、疼惜和不遗余力的帮助呢?他终于打动她了么?否则怎么会有华尔兹的共舞,怎么会有她迎向他的巧笑倩兮?
面对她飞扬的笑容,裴陆臣蓦地体会到什么叫,怦然心动。
那一晚,这女人无疑是酒会最美的风景,没有之一。
一曲结束,裴陆臣就这样踏在全场男士艳羡的目光上,保持着拥她入怀的舞姿,亲昵地凑到她耳畔:“祝你成功。”随即目送她去见金寰总监池城。
当时,在座所有人都将池城冷冽的表情看得分明,唯独裴陆臣觉得异样。
事后多时裴陆臣才恍悟,外表冷冽的男人往往都很危险,因为没人会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火焰能燃烧的多么猛烈——如池城;更如池城看着她时,那平静无澜却志在必得的目光。
可惜他真正明白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她的伤她的痛,每一道都刻着池城的名,裴陆臣从没那样无能为力过,除了放弃,他还能做什么?
然而,明明已经打算放弃,明明发誓再也不要见她,为什么听闻她受伤的消息,他会那样迫切地从上海直奔南进,一秒都不愿多等,只为亲眼确认她安然无恙?又为什么看到她赤脚去追池城时,他会那样痛?
为什么看着她举手示意她手上的婚戒,听着她坚定地说“我会幸福”时,他会慌张得不知该往哪儿看?为什么即使前几晚都在拼命买醉,却还要如约出席她的婚礼,坐在最远的角落,不肯错过她脸上每一个幸福的表情?
为什么听到她说“救我……”时,他会那样失控?为什么看到昏倒在地的她,他要咬紧牙关才能忍住浑身颤抖?为什么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他会恨不得杀了那个叫池城的男人?又为什么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间里,他只能靠一遍遍默念她的名字支撑自己?
时颜……
时颜……
时颜……
从北京到上海,再到加州,他一路寻觅、一路跟随,如果不是因为小魔怪得病,她还是会避他唯恐不及吧。
她的坚强令他心疼,更令他心折,可她终究是累了,终究需要一个肩膀依靠了,终究说出:“裴少,你赢了。”
这样已经足够了,即便她说得那样不甘愿,即便他听得那样心如刀绞。
这样一个骄傲的女子,仅仅因为感动而勉强自己接受他,该有多辛苦?做了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会不会自责?又为什么迎接他的亲吻时,要始终睁大眼睛?
他想自己是知道答案的,可他总以为时间会抚平隔阂,让一切都好起来。然而他还没等到那一天,那个男人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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