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桑得意地说:“我说吧,那人一定想要搭上将军府,以后跑商可以通行无阻。”
“对,将军多问他拿点宝贝,听说波斯的宝石十分漂亮,下次不如试探着问问。”钱程一脸的深思。
尹粟逖气得脸色都有些发青,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开了大厅。
钱程小心翼翼地把画和折扇拿进了卧房,傻呵呵地捧着笑了一会儿,把它们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慢慢地在房中踱了两步,随后指着那把折扇说:“喂,荆大人,是不是现在查出来冤枉我了?想给我赔礼道歉吗?哼,我才不想理你了,除非你以后的字画都给我包了。”
“还有你,裴将军,居然说要把我这样的忠臣抓起来,来,给爷笑一个,不对,从今往后,在爷面前都不许板着脸,不然我再也不和你饮酒作乐了,闷死你!”
“陛下,你更坏,是不是筹到军饷就念着我的好了?今年除夕陪哪三个富豪吃饭了?先暂时骗骗你,等我回到大理寺,嗖的一声就穿回去了,再也不用见你这个封建暴君的嘴脸了!”
她神气地冲着那把折扇絮叨了一阵子,却忽然颓丧地坐到了床边:这昭苏城就是乌孙的天下,景恒之单枪匹马怎么把她救走?要是等到他率领大军杀过来,只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了,最外侧的扇骨的确已经裂开,最上面的扇面也有些破损,还有几点浅浅的污渍,看来曾经被人小心地擦拭过。扇面上的题字风骨依然,仿佛荆田玉傲然的身影。
钱程看了一会儿,忽然她愣住了:扇面上明明应该是一面字,一面画,为什么画的那一面多出来了两行诗句?
“昨夜春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四更。”钱程喃喃地念着上面的字,仔细一瞧,那字体是小篆,和背面的草书不同,字体稍显规整,依稀有点眼熟。“难道是景恒之写的?他想说什么?”
钱程把诗反复地读了几遍,又发现那个春字仿佛有点不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是下面的日字写的很扁,所以整个字看起来有些出挑。春天?春雨?还是春风?她烦恼地挠了挠头:“狡诈!花花肠子这么多!弄这么多玄虚干什么!
她一时想不出,便又打开了那幅油画,那五个小孩子白嫩嫩、光溜溜的,正天真无邪地笑着,或趴或躺,还有一个正拔着神马,而那两个半裸褐发女子则躺在金黄色的油菜花中,含笑看着自己的孩子。
“油菜花……菜花……菜……”钱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现:这莫不是在说早上那送白菜来的小伙子?难道景恒之这么快就埋下了伏笔?
她顿时兴奋了起来,拿着画和折扇左看右看,不一会儿就让她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五个**的小孩刚好和四更对上,一定在说让她四更天准备外逃;春跫……春雨、春风都不太可能,莫不是就在指时间?春分?不对,现在是正月末,再过四、五天就是立春了,莫不是就是指立春的四更天?两个大人、五个小孩,岂不是就是二月初四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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