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阳就那么望着弟弟,信与不信,一时不给答案的意思。
正阳点点头,拿起酒又喝了一口,神情也微带些戏谑了,“反正我在你眼里向来一无是处。”
海阳这时候很严肃了,“没有,我倒觉得你有时候极致的自大反倒是一种十分自卑的反应。你琴拉得好,我没记错,这里头大半有我的功劳,但凡父亲赞赏我一次,当晚是你练琴最努力的时候。”
正阳又喝了一口,还是笑,“那又如何,他看上去最宠我,实际上把最好的还是给了你,就只婚姻这一条,你爱上谁就可以娶谁,我,不行,我得为这个家,为了他,说,必须娶谁,就是谁……”
海阳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正阳,父亲不会逼你……”
正阳轻轻掀开手,看向他,“怎么不会?如今,他和杨立昂已经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知道么,”正阳的眼神越来越沉,里面不乏莫大的失望与悲哀,“哥,有件事你可以去细查,宛平军营发生了兵变,一个连长都死了啊!这么大的事儿,父亲和那个杨立昂沆瀣一气,竟然通盘压了下来,别说元首,军事卷阅部他们都联手瞒报!”
海阳惊得再次死死抓住他的手,“正阳!”后面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阳还是冷笑,“这种事儿戏不得,问你信不信也白问,反正你想查也有路子去查,犯不着我在这里造谣生事。”
正阳这只手还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神色阴鸷,“你说得对,极致的自大是一种十分自卑的反弹,不过,我也可以做到,将十分的自卑换化成最凶狠的自大!他既然选择牺牲我来成就他,也就由不得我自保至此了……”接着,正阳的口气虚渺起来,“哥,我这辈子有看得清楚的时候,也有看不清楚的时候,以往,也是做了不少糊涂事,现在想想,或许是自卑。你太优秀了,父亲把所有的重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我妈看来你一直也是嫌弃的,可你知道吗,她反倒是真的爱我,从来不在我跟前说要跟你去比什么,她宠我纵着我,无非是想让我身上活出一个她理想里的状态:不受人牵制,想爱谁还是爱谁……”
“正阳,”海阳似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正阳越说越……怎么说,越忧伤,从来不觉得他是个认命的孩子,此时,倒觉着有些“恨命”的感觉了。
海阳慢慢松了手,正阳低下头用这只手捏了捏眉心,很重,似乎要刺激自己回到现实,
抬头又要喝酒,被海阳拦着了,
“你说的,我自会去查。不过,正阳,我们还是要相信父亲,他的为人,经得起考验。”
正阳冷着眼还是喝下了这口酒,
“但愿如此。”
……
兄弟两这一夜喝酒喝得长,却一点没影响正阳第二天记着给曼丽送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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