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一个被命运开了玩笑并且已经走投无路的贵族小姐,难度比想象中要小得多。
半个魔法时后,在四处漏风的木屋中留下给洛夫的纸条,海蒂就毫无留恋地和他们一同登上了马车。
上车后的海蒂有些坐立不安。
随后她见林安和兰斯特都相当温和,勉强平静下来,却有些自惭形秽地将手脚尽可能被布裙遮挡起来——对于一个贵族少女来说,将自己如此落魄粗陋的一面展现在人前,已经足以让她羞愧而死。
所幸海蒂这几天以来经历了从天堂到深渊、麻木、万念俱灰后又重新点燃希望的心理过程,虽然还对前途惴惴不安,但毕竟还看得见一丝光明,因此头脑还算理智,住过贫民窟漏风木屋后,也不去奢求再讲什么贵族风范。
海蒂的目光有些呆滞地移动,落到她无暇的侧脸上,定定望着她:
七天以前,这个黑发黑眸的绝美女子,还是她嫉妒攀比的对象,她费尽心思让查理斯允许自己参加秋日节舞会,就是想看一眼对方。
但真正在近处看清对方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她相提并论,无论是外表、能力或是看人的眼光——对方的仰慕者愿意屈尊纡贵陪她踏足这样污秽低贱的地方,她曾经的情人,却因为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要致她于死地。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午夜梦回,海蒂心中无数次想起这个问题,后来随着洛夫带来的消息,她就渐渐麻木了,感觉自己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盯了林安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视线。低头定定地盯着车壁上的一点,神色楚楚可怜。
林安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对于这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少女来说,这几天的经历在她心中产生的影响,恐怕不亚于林安穿越后的心理历程。
当然,要说因为海蒂的遭遇而产生太多怜悯,这对林安来说是不可能的,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何况即使是沦入了贫民窟,海蒂的处境也比很多人要好得多。
而她要掌控海蒂。目的也不止于想从她口中得知当日细节,更因为不想错过这个在查理斯身边安放棋子的机会。
马车忽然猛地刹住,在前面暂时充当车夫的毕夏普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马儿。才连忙回身敲敲车壁道歉。
原来马车已经行驶出了贫民窟,平民区通往内城的主道上,一个小孩子忽然窜出来,毕夏普下意识拉了缰绳。
车外传来小孩的哭声和阵阵叫骂,骂声渐渐多了起来。仿佛在前头拦住了马车,毕夏普不得不下了马车,冷喝地咻咻甩着马鞭,那些人才有所畏惧地不敢靠近,只围着马车大声骂骂咧咧。
海蒂在车座上惊惧地缩成一团。
她之前住的木屋一直被人窥视,屋子旁总有些动静。让她夜不能寐,只敢在白天睡觉,此时再听到这些粗劣下贱的脏话。就如同惊弓之鸟,瞪大绿眸看着林安和兰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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