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德烈他们的实力和他猜测的一样,倒不见得会惧怕西蒙老爷所说的那位来头颇大的大师弟子,何况现在撒手走人,埋伏西蒙老爷的人会不会放过他们还不一定,但招惹上安德烈和西蒙家族的仇恨是必然的。
佣兵这行当,什么时候不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的活儿?命就一条。就算惹上的是大师,也不能让他多死一次。
巴罗当然是惜命的,也恐惧师的威势,但还没怕到失去冷静的程度。
他心里暗暗估算一下,以对方动辄灭门的辣手。现在离开也未必有活路,跟着安德烈的佣兵团说不定还安全些。
等到了吉普赛斯城邦,对方焦点都在西蒙老爷他们身上,估计不会盯着他们这些小虾米了。
而安德烈那边又换了个情况,爱德华正苦苦求他的父亲,把引来杀身之祸的那个东西拿出来。
……西蒙老爷,我们糊里糊涂因为您一家惹上大祸,就算是死,死前总要弄个明白,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祸引到我们身上,这点不为过吧!萨林扮演的是红脸,淡笑,如果您连这样都不愿意,那么可不能怪我们丢下你们不理了!
父亲,萨林法师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您就拿出来吧,那也不是什么宝物,我们到现在还弄不清它的用场!爱德华生怕萨林威胁成真,苦劝父亲。
巴罗和布朗管事在不安之余,也忍不住好奇地看过来。
哎,好吧!西蒙老爷一阵挣扎,最后叹了口气。
他清楚,没有安德烈的佣兵团,他们不可能安全抵达吉普赛斯,现在把东西藏得再好也没用。
他起身脱下身上长袍,又脱下一件内衫,露出白花花的上半身。
安德烈和巴罗两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毫不回避。
爱德华拿起从不离手的马鞭,从握手的末端解下一片薄薄的金箔,那块金箔不像纯金般柔软,金属记忆性很不错,爱德华刚取下来,立即弹直了,大概是某种看似黄金的合金。
爱德华将这块合金片递给西蒙老爷。
从上路开始,这件内衫我一直穿在身上。
西蒙老爷解释了一句,摸索到衣领的一个位置,接过爱德华递来的合金片,小心地分辨了位置,沿着线缝,一点点割开衣领的缝连口,然后将藏在里面的一层薄薄的黑色轻纱拿了出来。
面纱?安德烈疑惑。
西蒙老爷却叹了口气,将马车壁上一幅不大的油画取下来,平放,将展开的黑纱摊到油画上面。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黑纱放在有背景的油画上之后,立即隐约显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图形,隐约是些若隐若现的线条纹路。
布朗管事惊叫一声,谁也没理会他,众人都注视着油画和黑纱重合后,隐隐约约显露的一副地图。
西蒙老爷小心地调整了黑纱的位置,地图的线条就更明显了,众人都情不自禁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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