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不必担心,就是没有国公府,咱们也不打紧。”
三夫人闻言,甩下帕子,“你这是铁了心要分家喽?”
三老爷颇为头疼,但是他也没办法啊,为官这些年,他不敢说一定清白,就是这家里,当年也做过错事。
这些加起来,他就是不分家也难啊,毕竟,他不觉得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被称为活阎王的锦衣卫。
三夫人气结,不想再理会他,抓了他一把便跑了出去。
三老爷捂住脸,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三夫人奔处书房便出了院子,她要去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走到慈溪堂那条路时,她顿了顿,又拐了个弯儿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闻香斋,沈静仪正选了好些花色,准备做几身轻薄的衣衫,这些料子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云锦,府中也都分了份。
三夫人过来时,瞧见她还跟个无事人一般,不由地心中恼怒起来,口气不怎么好地道:“小九媳妇儿这真是舒坦,整日就挑挑料子做做衣裳,不像婶婶,这么些年为府中操持着。最让人心寒的是,到了最后,还要落得个被踢出去的下场。”
沈静仪闻言,看了两旁一眼,其他人自主地退下,只留了绿拂与月季。
走到梨花木椅前坐下,沈静仪说道:“三婶有什么话不妨明说。”
“明说?”她冷笑一声,在她另一边坐下,“我自问待煜哥儿不薄,自他母亲去了,我便将他视如己出,一点儿不比烽哥儿差。你进门后,我试问也没有哪点儿对不住你的,可你们呢,竟然逼我们分家,这就是你们的回报?”
沈静仪目光淡淡,听完,她道:“先,三婶您对陈煜的好,其实他都记着,不然,为何二哥能在朝中争到如此好的官位,刘小将军还进了御林军?”
三夫人抿唇,“难道这不该么?”
静仪微笑,“那么,三婶您这些年在陈家,当真就一点儿问心无愧?”
“你想说什么?”她依旧冷着脸,却移开了目光。
沈静仪垂下眼帘,道:“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下您,婆当初是中毒,而并非是生病。”
三夫人猛地看向她,动了动唇,“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三婶儿应当知晓才是,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倏地起身,拂袖离开。
沈静仪看着她离去,略显凌乱的脚步,心中感慨万千。
这人,总会做错事,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成为日后的弱点。
三夫人离开后,不久,陈煜便回来了,他看了看她,道:“三婶儿来过?”
“嗯!”
“咳咳,说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还问我作甚。”静仪翻了个白眼,径自端过几上的花茶抿了口。
陈煜叹了口气,道:“若是他们真的问心无愧,我也不至于如此,只是有些事一旦做了,便得付出代价。”
沈静仪瞥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他笑了笑,“这世间没有人是一身清的,我也不例外。”
沈静仪微笑,她就喜欢他的坦诚,“所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言官的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堵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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