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有让他多出几分怜悯,反而让他更为厌恶。
扫了眼桌子上已经不成样子的一堆东西,他淡淡地道:“以后这种事不要再让我看见。”
“我不敢了,不敢了……”赵氏摇着头。
谢宸撇过眼去,不想再看她,“孩子你可以留着,记着,乖乖地给我生下他,也许我还会留你一命,若是自个儿作死,我随时都可以成全你!”
赵氏睁大眼睛,猛地点头,“我生,我生,我都听你的,不要杀我……”
“哼,我还不想脏了手。”完,他没再给过她一眼,便拂了拂大袖去去。
直到他离去后,赵氏这才软下身子,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先前的丫鬟只得忍着红肿的脸,去将她扶到床上,再去唤人来收拾屋子。
因着她如今有孕,身子金贵,丫鬟又让人去请了府中的大夫来瞧瞧。
方才大公子了,这孩子是要生下来的,那就千万不能有闪失。
八月里桂花香,从东头一直香到西头,沈静仪整日开着窗子,便能枕着桂香入睡,很是舒服。
她的肚子越发大了起来,圆滚滚的,此时靠着大引枕,坐在铺着竹席的炕上,一下又一下地摸着里头朝她打拳的东西,心中柔柔。
月季端着温热碗汤羹过来,放到几上,道:“姐,牛乳羹好了,该趁热吃才是。”
闻言,沈静仪从窗外收回目光,微微一笑,“知道了。”
刚端起碗尝了一口,又听月季道:“沈府来信儿,沈三爷这次要下场了。”
沈静仪眨了眨眼,“三弟?”她现才想起来,沈睿一直颇喜读书,之前就已经考了秀才,是个读书的料儿。
如今下场,只怕该有所准备了。
沈家一门武将,其实也出了几个文官,比如,读书甚好的沈四爷,以及她父亲。
如今,又有沈睿。
待到陈煜晚上回来,沈静仪便将此事跟他了,闻言,他笑道:“沈睿的学问做的不错,我考过他,秋闱一定能中。”
“那春闱呢?”沈静仪又问道。
“这个……”陈煜揽住她的身子,“你该相信他才是,这子是个读书的料儿。”
不仅懂得奸佞,也懂得正义。
不做文臣都可惜了,试问,这样的人往后栽培起来,还不是一大助力?
“唉,到得今日,我才发现,一年又一年,竟然过得这样快。”静仪笑道:“当初我出阁时他还是个追在我身后哭鼻子的子呢!”
陈煜抚了抚她的肚子,口中道:“不定再往后些年,朝堂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哪有那般容易。”沈静仪不以为意到:“对了,我听皇上处决了太上皇当初的余孽?”
陈煜挑眉,“绿拂同你的?”
沈静仪抿唇,没有回答他,只道:“当初那些隐卫不是都被你拿下了么,怎么还冒出来了?”
“皇上处决的不一定是隐卫,”陈煜揽着她倒下,让她窝在自己的怀中,“这些人都是一些必须要除掉的人罢了。”
听得这话,沈静仪便不再多问了,既然他这么,就表示这件事应该是见不得光的,也不知道,是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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