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天蒙亮到了穗城,还得有几小时才到上班时间,如果在内地的城市,这几小时还真不知去哪。但在穗城好办,可以找一家酒楼喝早茶。
穗城人对喝早茶是很痴迷的,清晨五点半就有茶楼酒店开门迎客,没一会儿便坐满了早起的茶客,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搭在一起,一盅两件,天南地北,便开始了早茶模式。
党校在越秀区,对范思成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他去过,虽然建设路也是一条大道,但让他找,肯定费力。所以,最便捷的就是打的。
为了方便等会儿报到,范思成打车到省党校附近的了一个酒楼,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开了一壶菊普,他打算在这里消磨几个小时。
早七点,天已大亮,酒楼的客人爆满,
范思成看着热闹熙攘的酒楼大厅,他知道,自己旁边的这几个位置,马上就会有人来搭台。来这里喝茶的人就喜欢这种气氛,搭台是常事,更是认识新朋友的最便捷路径。
果然,一个穿着短袖衫孖烟通大短裤,脚踏一双软底皮凉鞋的老伯大过来了。[注]
这位白发老头脸方口斗,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甚好,步履稳健,他走到范思成所在桌子旁边看了一眼问是否有人,介不介意搭台。
还要两小时才到报名时间,范思成正愁没人聊天,他一眼就看出这老头是退休的体制中人,兴许还是个领导,很是欢喜,如果来一大妈就不好聊了。
“没人,老伯请座,我请你喝茶。”喝茶花不了几个钱,每人有十来块就够,难得有人聊天,范思成麻利的给老头倒了一杯茶说,“菊普可以吗?”
“嗯,菊普好,早上该喝菊普。只是,后生,素不相识何以请我喝茶?”老头说白话,但却不带一字方言,范思成听着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有点像听老师读课文。
“无他,缺一聊友而已。”范思成笑说。
“哈哈,后生有趣,听口音,你不是本市人。”老头大笑。
范思成说的也是白话,在本省说白话的地方有多地,但各地的口音还是有分别的,穗城的白话为正宗,龙乡话和穗城话音调上稍有不同。
“在下小姓范,龙乡人,初到贵宝地,老同志多关照。”范思成给老头伸手,老头很自然的和他握了一下。
他看出这老头是体制中人,所以称他老同志,如果非体制中人,这个年代,称呼这年纪的老头,一般叫老师傅、老伯。
“叫我老许吧,小范同志是干什么工作的?”老头和范思成握手说。
老许…额,怎么想起许进步了……。
“哦,我…我当兵的。”现在没工作啊,只好说当兵的了。
“哈哈,小范同志,你很不好实啊,你应该是曾经当兵吧,看你的坐姿就知道。”许老头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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