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聊。
你眼神很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东诗。
好,你既然知道,那应该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吧?
不知道。
好,你赢了。
然后我不说话了,他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去戳他手肘。
你有一个宇宙洪荒,为什么还来听一个和尚讲道?
然后东诗说:我是人。
我说:你不是人。
东诗扭过头,我以为他肯定会夸奖我,说我英明睿智神武拍马屁的功夫一流,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东诗赏了我一巴掌,然后骂我“傻逼”。
我忽然觉得这一定不是“传说”之中的东诗。
就这傻逼也是东诗?呵呵,那贫僧也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话不能乱说,事不能乱想。
如果没有以后,我肯定不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什么错。
只可惜,东诗那逼告诉我,这天下是旋转的,又称之为轮回。
今日之因,明日之果。
困囿于过去的人,永远摘不到明天的果子。
这一刻,听着他的话,我默默地扭过头,告诉自己:东诗这是开始装逼了,我们不要理他。
偏偏我身边有人听见他说的话,还认为很有佛理禅趣,围过去询问他更多,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这个时候,我瞧见了走过来的是非,他也看见了我,自然也看见了距离我不远的东诗。
于是我忽然发现了,东诗也是最普通的人,他坐在那里,若不是我回头,定然不会发现是他。
就像是是非,没有别人指给我,我定不知道那是是非。
奇怪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回到枢隐星来呢?
不,这些都不是我关注的话题。
我最大的夙愿,不过是知道为什么我要叫做杀生。
我的法号是唐时取的,我是他捡来的,然后他把我随手扔到了禅门寺,随手给我起了个法号叫“杀生”,我怀疑他是化用了“沙僧”这个词,可是不管我怎么问,唐时都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说:哪里的事。
信你?我傻逼。
我把自己两条腿掰成一个盘腿的姿势,妄图跟我周围的人一样,可是那姿势总透着一种别扭。
东诗唐时,歪歪斜斜地坐在人群之中,不是他本人是他显眼,而是他那动作太丢人,因而显眼。
反观是非,盘坐在高台之上,云淡风轻又一丝不苟,显得严谨而温雅。
不是一路人,怎么走到一起的?
据说当初是非还未唐时破了杀戒?无法理解。
是非不是在讲道,他只是在答疑解惑。
每个人都问得很认真,可是没有一个人问我想要问的问题。
眼见着天渐渐黑下来,我有些焦急起来,东诗戏谑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似乎想要看一场好戏,又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
这一刻,我忽然生出一种杀心,要杀了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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