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看着赵匡义身上的内侍服侍,差点没被惊到。赵匡义何等样野心之人,怎么会甘心做了内侍宦官?幸好他还记得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接过内侍递上的孟昶送交的书信,展开一看,果真是同前世的一摸一样。
“……昶昔在龆龀,即离并都,亦承皇帝凤起晋阳,龙兴汾水,合叙乡关之分,以陈玉帛之欢。傥蒙惠以嘉音,伫望专驰信使,谨因胡立行次,聊陈感谢披述……”
郭荣前世今生都猜不透孟昶之心思,要说此人没有为君的心机,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孟昶十八岁即登上蜀国的皇位,不过数年时间,便将孟知祥留下的顾命大臣剪除干净,大权近握。但是要说到他有为君王的气度,郭荣更不相信,孟昶十几年时间里,所作所为,除了诗词酒色享乐,实在又没有什么看得过的功绩。如今见中原势大,居然想着和自己叙起了同乡的情分来。这是天真还是愚蠢?
还有这个赵匡义,他不像赵匡胤的稳重内敛,也许是因为年纪轻,故他的野心在他闪烁的目光中可以捕捉到。孟昶此人居然将这样的人留在做了内侍?郭荣心中叹息,对于孟昶的书信,前世之时,他就不喜,此世也是如此。孟昶给自己的书信之中,居然还是皇帝自居?哼!这个人当真以为自己会和他“叙同乡之情”?
“胡立,你本是我大周的臣子,当初伐秦、凤四州时为蜀国所擒获。如今怎么做起了孟昶的信使了?”
胡立满脸是泪痕地道:“陛下,罪臣虽然自愧被蜀国擒获,但是一日也不敢忘记罪臣乃是大周的臣子,心中所想的,俱是为了陛下尽忠……陛下仁慈,念及秦、凤四州蜀国所降的军士数千人感怀故土,将他们悉放归蜀国。蜀主感恩,才遣罪臣归国的……臣本已抱着克死他乡之想的,不曾想到还能回归中原,全赖陛下之德。罪臣……罪臣虽为蜀主携带书信,但并非蜀主之信使。请陛下明察!”
郭荣抚了抚袖袍下左腕之上被周宪套上的绞丝镯,漫不经心道:“这么说,信使是这个内侍了?朕怎么看他也有点眼熟?”
胡立心中松了下,看也不看赵匡义便道:“陛下确实没有看错,这内侍的父兄都是陛下的大将,他也是在开封城中长大,他名为赵匡义,乃是赵弘殷家的三郎。”
郭荣看着依旧镇定如故的赵匡义,挑眉道:“赵匡义?怎么?我大周容不得你,居然跑去了蜀国?”
赵匡义自从在蜀国经历了大变,对于郭荣之嫉恨更深了,若非郭荣当初的狠辣,自己何至于跑去蜀国?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半人半鬼的样子了。
“周帝陛下之英明世所周知,小人之父兄虽然是陛下之臣子,但是小人并没有父兄之能,在中原入不得陛下之眼,只能去了蜀国了。但是小人毕竟是中原人士,心中感念故土家人,故此次才向我皇请缨来汴梁给周帝陛下投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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