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贵妃站在高高的台阁之下,秋风送来不远处的宫殿中的宴乐之声。好半天,才有侍女小心提醒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出宫了。”
费贵妃知道孟昶不会来送了,心中除了黯然之外,莫名的多了一种释然。叹了口气,这才挥袖走下了台阶,带着宫女内侍往宫门走去。
“贵妃娘娘!”
费贵妃顿住脚步,好半天才缓缓转身,看向一身绯色长袍的赵匡义。“赵总管叫住本宫有何事?”
赵匡义看着费贵妃弯唇笑道:“国主知道娘娘要赴峨眉山礼佛,差遣小人带着侍卫护送娘娘上山。”
费贵妃一怔,朝孟昶正在寻欢作乐的宫殿看了一眼,才对着赵匡义道:“赵总管乃是国主身边的要人,本宫不敢有劳总管了。”
“娘娘何须自谦?小人不过是臣仆,娘娘乃是国主的宠妃,国主也是看中娘娘才让小人护送娘娘的。娘娘请!”赵匡义眼中闪过不知道含义的精光。
费贵妃见状,知道推脱不得,便挥袖上了宫门口的鸾轿。
一片梧桐叶随风飘荡,打着旋儿从帷幕下飞进了轿中。费贵妃伸出柔掌,接着了这片黄叶,目光中流露出几许的悲凉。好半天,才抬头看向薄纱帷帘之外的大街之上,百姓大多衣衫破旧,神情萎靡,不同于早年蜀国繁华时那种安乐之色。
叹了口气,费贵妃想到这几年里孟昶待自己的不冷不热,心中顿时有股茫然之感,蜀国国势凋零,自己又岂能置身事外呢?看了一眼骑着马的赵匡义的身影,费贵妃心中更是黯然,赵匡义,他也不是当年那个初时从中原到蜀地的男子了。
赵匡义骑着马心中却是在回想着那大夫而言,自己那活儿近来已经有好转趋势,照此调理下去,应该能恢复男人那功能。想到这两年吃下的那等让人只想呕吐的动物□做的药引,赵匡义就在心中一遍遍地想象着,孟昶有朝一日国破后被自己阉割的情景……至于费贵妃,这个女人生得花容月貌,跟着孟昶是暴殄天物,还不如跟了自己?
二日后,费贵妃一行人进了嘉州城,当地的刺史并不清楚费贵妃在孟昶宫中的受宠与否,自然是极力地讨好了,赵匡义这个总管自然也在被讨好之列了。(嘉州,即现今的乐山市)
“赵总管,这膳食用得还算满意?只望娘娘不要嫌弃这嘉州物事粗鄙了。”嘉州刺史赵孟筠笑道。
“赵大人客气了,娘娘虽然尊贵,但是最是体恤下臣的,你不必太过紧张了。”赵匡义看着赵孟筠道,“说来我们同姓赵,在下祖上乃是河北真定府的赵家,不知道大人祖上是?”
赵孟筠心中其实颇为看不起内侍阉人的,不过面上却是惊喜道:“想不到赵总管祖上乃是河北真定?在下家族不郭是赵氏寒枝罢了,唐末时先走自陇西逃至蜀中,便在属地生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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