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熙六年元月,正熙皇帝病重,傅津川受诏返京。
在病榻前,正熙皇帝在行托孤之举,加傅津川为武威郡王,司空,骠骑上将军,总百揆,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傅津川严辞,帝不许。
乃曰:“朕与卿,总角之交,今天不假年,望卿以社稷为重。能安晋室者,非卿莫属。”
傅津川伏地而泣曰:“臣必庶竭驽钝,效犬马之劳...”
正熙六年,元月十四,正熙皇帝崩,庙号睿宗。
太子赵延烈继位,时年八岁。
五月,傅津川以大元帅,统兵三十万北征,于燕军战于巨鹿。
九月,大破之。
齐王、唐王皆被生擒。
燕王北遁,河北遂定。十一月,傅津川返京,执齐王、唐王献告太庙。
翌年,改元建炎。
建炎元年九月,傅津川再度出征,以大元帅统兵十五万,出卢龙道。
雷勃为右副元帅,统兵十万,出渝关。
咸阳郡王赵福柏为左副元帅,统兵十万,出丰州,三路齐出,征伐辽东。
三路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十二月,围大宁城。
建炎二年三月,围城百余日,傅津川命其弟八郎入城劝降。
三月十五,燕王吴药师出降。
“傅将军。”
众目睽睽之下,吴药师身着素服,来到傅津川的马前,笑容满面。
“怎么没牵羊。”
傅津川笑着打趣道。
“城里的羊,早就吃光了。”
围城百日,大宁城中已经粮尽了,这一点吴药师倒是没有说假话。
“将军如今功成名就,如今也是大晋的异姓王,不知道他日是否会步我吴家后尘?”
吴药师此言一出,傅津川近前的将领们立即出言驳斥。
而傅津川则抬起手来摆了摆,原本的嘈杂声立即就被压了下去。
而吴药师见众人不在言语,继续道:“我想错了,将军如今挟天子以令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跟我吴家不同,他日代晋自立,也未尝不可...”
“住口,你这反贼,竟然污蔑大元帅...”
“吴贼,怎敢口出狂言,元帅,请立斩之...”
身后的众将再度群情激奋。
“真的是煞费苦心啊,挑拨离间的话不用说了,没什么用了,仗都打完了,我家的祖宗是跟这个太祖太宗打天下的,一百年了,我傅家的忠心,天下皆知。如今天子年幼,我受先帝遗命辅政,虽执掌权柄,却不敢有丝毫二心,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正好今日,我便当着三军将士的面立誓,我傅某人,永为晋臣!”
“若违此誓,天雷殛之。”
话音一落,吴药师有些骇然。
如今的傅津川,身负人望,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且龙椅上的那个天子,是个八岁孩童。
主少国疑,权臣执政。
但傅津川在此时,在受降仪式上立下重誓,等于是亲手把自己未来可能篡位的路给堵死了。
毕竟,立誓,不是随口说说的。
尤其是大庭观众之下,当着三军将士。
这种场合下,无疑是非常郑重的。
随后傅津川率众入城,犒赏三军。
建炎二年八月,傅津川返京,皇帝率百官亲迎,盛况空前。
此后傅津川一直坐镇上京城。权柄一世无两,傅家满门皆贵。
长兄傅淮川为枢密副使,掌戎机。
兄弟之中的二郎、四郎、六郎皆为统兵大将。
姻亲之中安远侯仇鸳、雍王赵福柏等皆节镇一方。
而其旧部故吏,遍及朝野内外。
建炎八年,皇帝迎娶傅家之女,长兄傅淮川嫡女为后。
时人谓之,“傅与赵,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