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亲卫,在北疆可是个特殊的存在,那可都是燕王心腹之人,身家清白,骁勇善战不说,还得在军中观察上几年,再经过一年时间的严酷训练,这才可能被选进燕王亲卫营,这黄单久在军中,自然知道燕王亲卫的份量,见到方正,翻身跪倒在地,“卑职黄单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到此有何公干,卑职定尽全力协助。”
方正板着脸,看了跪在地上的黄单一眼,这黄单不愧是王爷麾下出来的人,虽是在地方上为官rì久,过了些年的舒坦rì子,但那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杀伐之气,还是不时在其眼角眉梢流露出来,方正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这要是在大宋,这点事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这里毕竟是北疆,还被王爷亲自碰到了,可惜了一条汉子。
虽是心里有些怜悯,但方正脸上却是一沉,“黄单,王爷有话让我告诉于你,王爷问你,当rì拔你为官之时,王爷所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黄单脸sè一白,但到底从军多年,胆气甚壮,抬头大声道:“王爷当rì说的话,卑职无rì或忘。”
“那就好,王爷说了,你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这里也就不多说了,王爷现在不想见你,叫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这话,方正拿眼死死盯住了黄单。
黄单一愣之下,脸sè立时苍白了起来,想起张弃在他们临行之前说的话,别的到还罢了,只有一句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你们若是给我惹了什么麻烦,也不必回来见我,自己抹脖子算了,再想想这些年自己的作为,冷汗立时淌了下来。
回头看了看身后跪着的自己的儿子,他知道燕王的xìng子,各人犯了事情,从来不会罪及家人,咬牙之下,抽出从不离身的腰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下去。
他儿子在后面刚才就觉得不对,这时看父亲竟是要自刎在自己的面前,立时在后面扑上去拉住了父亲的胳膊,饶是如此,还是在脖子上开了道口子。
这黄单的儿子叫黄典,现时在北疆书院读书,这次回家只是拿些东西,哪里想到会碰上这等的事情。
这时黄典情急之下,大声向方正道:“我要见燕王爷,求大人通融,王爷此举实是不公我有话陈说………….”
那黄单听了儿子的话,再想到燕王在军中的手段,自己一死还能保全家人,但若儿子这番话传到了燕王的耳朵里,xìng命难保,大惊之下,立时挣扎着就捂住了自己儿子的嘴。
方正心中本就存了怜悯之心,这时更是不忍,见这个年轻人说起话来,义正严词,脸上毫无惧sè,挡不住还真有些能耐,王爷叫他把话传到,可也没说不叫带人去见他,不如带上这个年轻人回去试试,大不了这挂落自己吃了,当能保住这个年轻人的xìng命。
“见了王爷,你真有话说?一个不好,可是xìng命难保,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黄典这时哪里管得了其他,父亲命在旦夕,总要尽力留住父亲的xìng命才是,“当然有,定不叫大人受牵连就是。”
“好,你跟我来吧,王爷现在就在这吴县驿站之中,有什么话到时你跟王爷说就是。”说完转身就走。
黄典大力拽开父亲的双手,“父亲,您一定等儿子回来,如王爷仍是不改初衷,我父子二人结伴同游就是,但在这之前千万别干什么傻事,到时儿子求得了王爷赦免而您却不在了,岂不是一场空啊。”说完看父亲无奈之下向自己点了点头,这才稍为心安,跟着方正头也不回的出了县衙。
这时张弃经那两人一闹之下,积在心中的怒火也早已平息,正在看着小天星玩耍,这时门外方正的声音响起,“属下回来了,有事回禀。”
“进来吧。”
随后,张弃看到方正带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眼神一凝,却是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这又是谁?”
“禀报王爷,这是黄单的儿子黄典,他说有话对您讲,所以属下自作主张将他给您带来了,还请王爷责罚。”
这时黄典在方正身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关这位大人的事,小人只是觉得王爷对我父亲不公,这才斗胆来见王爷,要是王爷听了小人的话,还是不饶我父亲的xìng命,小人则无话可说。”
张弃细细打量这个有些胆量的年轻人,身子骨到还算结实,只是身上透着一股书卷气,看来还是个读书之人,没想到那黄单一个厮杀汉子,儿子却是如此儒雅文弱。
张弃挥了挥手叫方正先出去,这才问道:“你有什么话说?你父亲负我之托,我难道杀不得他?”
黄典抬头道:“王爷,小人这次来,就是想当面向王爷问上一句话。”
“说。”
“王爷亲制北疆法典所为何来?”
张弃皱了皱眉头,这些文人就喜欢卖关子,这是他最不喜的地方,脸sè也是跟着沉了下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小人觉得王爷立此法典大多到是为了刷新吏治而为之,小人父亲虽是犯了律法,但罪不致死,在北疆法典中有明文规定,按小人父亲所犯之事,最多也就是革除官职,作苦役一年的罪过,但王爷却是一句话就定了小人父亲的生死,小人大胆说上一句,就是不知王爷听不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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