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想起这一家子成员,头疼。幸好早已分家,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真是可怕,这一大家子人,光靠地里那几亩田哪能过日子,只能说这家女主人会过日子,养猪、养鸡、养鸭贴补生活,真是家里家外一手抓的好能手。
穿越这种比□□还难得的事情被他撞上了,难道还有第二回?只能好好的活下去,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想顾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什么预知未来、金手指、大杀四方、改变历史等等,那些离他太遥远,他就是一普通百姓,穿越前也就一普通公务员,早九晚五,没有多大能耐。
现在他回不去了,还好他上面有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父母也有退休工资,他是在上班时间殉职的,政府应该有补贴,这对父母也算一种慰籍吧。
赵国生,他以后就是赵国生了,那么就不得不为这个家现在的情况考虑,为之计生远,目前最重要的是起房子,记忆中家里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了点钱,原本是打算明年起(在这里起通砌,当地土话)房子的,赵国生那两位兄弟在开春之前已经起好了房子,大哥家就一个儿子,起了三间半的砖瓦房,(其中半间是灶房,做饭的)小弟家三个儿子,起了五间半的砖瓦房。
这个年头最怕的就是对比,原身家也有三个儿子,心想着怎么也不能输给当弟弟的,心里攒着口气想盖过弟弟,就他这木头脑袋只会闷头苦做事,从来没想过他弟那房子是怎么砌起来的,想都不用想他那偏心的便宜母亲不知补贴了多少进去。
记忆力前几天好像听到原身媳妇李兰秀提过一嘴,要给大女儿美艳找婆家,似乎打着美艳彩礼钱的主意,原身貌似也默认,这年头重男轻女现象特别严重,既然他现在是赵国生,就绝对不会打着‘卖女儿’起房子的主意,大抵还得给她攒点嫁妆,大儿子似乎也有15岁了,过两年也得娶媳妇,这一大家子人全靠那几亩田哪里能行,得问问这些便宜儿女的想法,想读书的读书,不读书的必须去学一门手艺,不然光在家种田,只会越来越穷,日子也过不下去。
“哎”赵国生习惯性的想从兜里掏根烟来抽,每次他想问题时都会抽上一根,却想这回掏了个空,这才拍拍脑袋瓜子笑自己。
“四月里虽说暖和了些,你也不该站在风口啊,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小心得风寒,就你傻不啦叽的淋着雨给宏生他们家插秧,这生病了,他们家连个鸡蛋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你补补”别人把他男人当牲口,她可心疼她男人,这次她得好好让他看清那家子人的嘴脸。
这算不算暗地里上眼药,原身这媳妇真心不错,会过日子,相貌也不差,就是嘴巴太厉害了点,要说嘴皮,这年头的女人大部分都不是善茬,主要原因还是一个穷字逼的。
原身之所以生病发烧,都是帮他弟弟家淋雨插秧惹出来的,原身心太软,别人落雨的时候都知道避雨,他倒是好心,硬是淋着雨把剩下的秧插完,真是人善被人欺,明明他家田最多的都忙清楚了,他弟弟家还在那里磨叽,这显而易见的用心也只有他傻傻的。
虽然接受了这具身体,也拥有原身的记忆,可面对刘兰秀这个媳妇时,他仍有种不真实感,谁让他单身这么多年,突然冒出个媳妇还是有点怵的慌。
“咳咳,我们家现在多少钱”看来工资上缴老婆的惯例是一种‘历史文化’渊源流传呀,这年头就开始了。(说不定更早)
突然提到钱,刘兰秀有些警惕,他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愚孝了点,她婆婆在他男人面前装腔作势诉苦一番,过几天,他就会找机会送点钱去孝顺,最后,这钱还不是进了老三的口袋。
瞧着自家便宜媳妇的脸色,他马上苦笑,都是原身太愚蠢了,这一开口提钱就让便宜媳妇认为他又要去给便宜母亲送钱。
“不是给我姆妈送钱,我瞧着大哥和小弟都住上新房子了,我着么着我们是不是今年也起房子”那破土毛房这两天下雨正漏的厉害,家里都可以养鱼了,还有那茅房,妈蛋,那雨水都滴到他屁股上了,凉的慌。
看他那认真的神色,刘兰秀还是保持怀疑态度,不过还是听她家男人的话:“攒了这些年,总算有一千出头了,只够起三间半的砖瓦房,想起宏生他们家那样的房子,今明两年得省吃俭用,卖掉猪仔和粮食,明年还得勉强”。
赵国生听了沉默着,半响不说话。
刘兰秀看他沉默,也知道他男人平时不怎么说话,一但作出决定就没得改变,说直白点就是倔的很,“今年我们家真要起房子,美艳也差不多该说婆家了,加上她那彩礼钱,我们先起四间半的房子”说完还看了眼自家土毛房。
就知道她打着便宜女儿的彩礼钱,如果真那样,他便宜女儿这辈子都别想在婆家提起头,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差别,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他一个人改变不了女性的地位和命运,至少他不想自家女儿被别人轻视。
“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美艳的彩礼钱,我们家一分钱都不能动,你是不是眼红大哥家那三份彩礼钱?是的,我们村有好几户人家起房子都用了女儿的彩礼钱,可你也看到了那些女孩在婆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抬得起头吗?就拿大哥家的几个侄女来说,除了过年,她们愿意回来吗?就算受了委屈都不愿意回来,如果你想美艳也这样,你就昧了她的彩礼钱吧”就算是便宜女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