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消融, 万物始苏。清晨的第一缕光落在窗沿,微微的风撩动了床榻外低垂的流苏。
沈纤荨缓缓的眨了眨眼,从睡梦中醒转,锦被半落, 露出她肤若凝脂的肩,白皙的肌肤上烙着星星点点的殷红,像冬日里缤纷的梅花落。
牧白睡得很熟, 清隽的脸上透着微微的红润,纤荨是看不清的,只模糊看得到轮廓。这么喜欢的人,每日里醒来睁开眼, 看到的总是她, 临睡时闭上眼,最后见到的也是她。纤荨的心软软的,想悄悄的吻她一下, 还未凑上前,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事,她有些气不过,咬唇捏了下她的鼻尖。牧白没有醒, 只哼唧一句,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将近卯时, 书瑶在万福门外叩响门扉, 天还未大亮, 牧白苦着脸被挖了起来。
几个丫头和小团子从崇海郡回来已有好几日, 牧白让她们都先歇着,书瑶歇不住,与思金念玉一道过来伺候了主子梳洗。周牧白打着哈欠展开手臂,等着丫头们伺候她更衣。
这一日是春分时节,瑞国惯例,皇帝会率文武百官往城郊祭坛行祭祀之礼,祈告万民之福。
春分祭日,秋分祭月,乃国之大典。
因着一整日都须得在外边,早膳备得比往常更丰盛些。牧白随意用了些点心,纤荨又让人给她盛了半碗碧玉羹,牧白一勺一勺的进了,朝丫头们挥了挥手。看看时辰要预备着出门,临到房门时牧白又回过头来,问道:“今日这身,我穿得可整齐?”
那是一身金黄色的亲王正服,襟口和袖口都绣着雅致的祥云暗纹,纯白的滚边无一不妥帖。纤荨却隔着青鸾点漆桌眄她一眼:“睿亲王人中龙凤,穿什么都很整齐。”
牧白也不恼,浅笑着走到身边柔声道:“还为昨儿个的事儿生气呢?我不过是想与你试个新的花样儿……”
她话未说完,纤荨已从椅上跳起来,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般怒道:“你胡诌什么呢!”她左右环顾一眼,脸上飞红。
牧白知她所想,拉着她的手低声道:“丫头们早让我指出去了。”
纤荨甩开她的手,背过身不要理她。想了想,仍是红着脸恼火道:“你都从哪儿学来这般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牧白哪敢说都是文亲王悄悄带给她的春(宫)小画啊,只得支支吾吾了几句。
她不说纤荨也料得到几分,左不过是那些个坏小子都把她当做普通爷们,引着去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指不定随侍在侧的王府亲卫也有一起的!她想着想着更觉气恼,“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牧白立即粘上来拥住了她:“好了~~你不喜欢,我往后……不这样便是。”
纤荨咬了咬唇,没说话。
牧白从她身后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道:“可一辈子这样长,寻常小夫妻,不都会换着花样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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