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周牧屿想破了脑袋, 也没料到周牧白的车驾会喧喧嚷嚷堂而皇之的进了瑞京。
按着周牧屿的设想,周牧白既然已有了防范,定会想方设法暗度陈仓,所以他将手下人都散了出去, 最好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杀了她,再向满朝文武宣称睿王意图谋逆,以侍疾为由意图逼宫, 现已伏诛。
等拦道的都除去,他扶持太子登基,有大功于朝廷。幼帝年少懦弱,一年后他的心腹会领着文武百官为他黄袍加身, 他为了社稷江山, 黎民百姓,不得已而登基称帝,从此留下千古美名。
这是一个毫无破绽的计划, 他手里握着皇帝的生死, 也握着太子和太后的命!
可是现在郭铭禧来告诉他,睿王与睿王妃已到瑞京,她们不知何时改道走了水路, 悄没声息的就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仅如此,长公主周牧歌还亲自到城门迎接睿王。
长公主和睿王见了面?!为什么?那天她和皇帝在寝宫分明没说几句话, 她看出什么了吗?她手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筹码?
周牧屿在御书房跺来跺去, 越想越心慌。不知是否地龙烧得太旺, 他的额上泌出一串汗珠子, 挂在油光的脸上,映得发亮。
冬夜里天色暗得早,惜薪司的小內侍进来掌灯,给文亲王请了安,內侍用长针挑着灯芯打上火烛子。
小儿手臂粗细的红烛高高低低燃在灯树上,门帘子放下时,不知哪一截的烛火在细风中晃荡,发出“啪”的一阵细微声响,周牧屿全身都抖了一抖!
岂可坐以待毙!
他阴沉着脸,盯着锦绣琳琅的山河屏风看了许久,突然眉间一动,玉玺!
只要拿到玉玺,拟一道圣旨,睿王又有何惧?长公主又有何惧!
他的眼中放出亮光,挑起御书房的门帘子,朝皇帝寝宫疾步走去。
周牧白也没料到周牧歌会到城门来迎她。
她还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中有些说不清的预感。许是多年在戎边的战事磨砺,被围锁在敌军重重的困局里时,细微末节里总有种山雨欲来的直觉。
“皇姐!你怎么来了?!你是特特来接我们的吗?”周牧白扬着笑,跳下马车跑了两步,来到牧歌面前,她仔细看了看,微皱了眉,“皇姐清减了许多。”
周牧歌站在自己的车驾前,手里抱着个小暖炉,淡淡一笑,“听说你和王妃要回京,算算时日也差不多该到了。今日恰巧路过这附近,就想着会不会遇着你。果然被我遇着了。走,先到抚雁居给你和纤荨接风洗尘。”她说着,往身旁慢慢睃了一眼,极是不经意的样子。
周牧白却看懂了。她朗声笑道:“昨日里我还和纤荨说,皇姐的公主府里有一道红绫饼餤,做得比宫里御膳房还要好些,听说治饼的厨子都是从前父皇从宫里指到公主府去的。有道是红绫饼餤出宫闱,赐宴恩荣玉殿西,说的定是皇姐府里。”她挤挤眼,有些调皮的道:“纤荨念了小半日回京要去府上叨扰,不想这会儿皇姐就来下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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