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率领的赤翼军抵达铳州境时正当初夏,野外草饲丰足,于骑军驻营颇为有利。周牧宸率领的玄翼军已与荼族交战数回,互有胜负,听闻周牧白领三万精骑到境,遂留下副将孟想驻守前沿,自己带着东宫二十四卫奔驰与会。
叶郡郡郊林木无边,一条大道笔直向前,周牧白与卫瑾鹏站在营地外,看着二十五骑飞驰而来,周牧宸身着明光铠,脚跨逐日骓,近到营前,利落翻身跳下马背,周牧白迎了上去,兄弟俩彼此拥了一下肩。
周牧白后退一步,屈膝跪下,要给周牧宸请安,牧宸一把扶着她,又抬手叫卫瑾鹏起来,笑着道:“军中不必行那些虚礼。”说着拍了拍牧白的肩膀,“一别经年,三弟竟长高这许多,快要赶上为兄了。”
“皇兄才是长高许多,从前臣弟还能到你耳旁,如今都只能到肩头了。”牧白在太子面前仍留了几分孩童逸趣,抬眼看她皇兄,许是沙场磨砺,太子周身已洗去不少文雅之气,双眉如剑横飞入鬓,眼中尽是杀伐决断的果敢。
只在郡郊逗留半日,周牧宸又带着二十四卫奔回前沿,周牧白领骑军继续推进,三日后,抵达暨郡。这是她与太子商议好的战策,两军分部叶、暨两郡,守望相助,互为犄角。
这日天刚破晓,晨露初散,集结的号角还未吹响,卫瑾鹏已起身打了一套五行拳,即便不在战中,打拳时也要将薄铠甲穿戴在身上,这是他还在少年拜师习武之时养成的习惯,一招一式,拳脚生风,犹如面对着强敌一般。体格习惯了负重,才能在任何情形下都轻巧灵动。
“将军好兴致。”等他最后一着打完收式,裴冬成才从旁走了过来。
卫瑾鹏知他在旁已候了一会,此时也只拱手道:“裴大人。这么早过来,寻我有事?”
“无甚要事。昨日在帐中与睿王府的几位大人听殿下谈起将军,提到许门之战,将军攻营略阵,手斩敌军二将,在下很是神往。”
“哦?”卫瑾鹏笑道:“你们何故谈起我?睿亲王可有怎么说?”
“昨日暨郡郡守派人送来几头肥羊,伙头营要给几位大人和将军打打牙祭,来问殿下的意思,殿下道,昔日卫将军在许门之战立下大功,陛下御赐美酒一坛,将军将美酒倒入江中,令将士取江水做汤,意为全军皆有功于战,当与全军共饮之。今日我等何不效仿将军,将这几头肥羊一齐烩入菜肴,与军士共啖之。”
“殿下果真这般说?”卫瑾鹏站定侧身,一双浓黑剑眉挑起,直望着裴冬成。
“是。殿下击掌而赞,我等也无不为将军豪气干云的气势所宾服。”裴冬成说着深深一拜。
卫瑾鹏双手扶他起来道:“请代卫某谢殿下谬赞。卫某愧不敢当。”又见裴冬成从袖袋中取出一只小小药樽,听他由衷道:“此药名苦桑,是在下家中所传,听闻卫将军肩上留有刀剑旧伤,只恐阴雨之际易有酸痛,早晚取此药,只需甲壳大小,涂于伤处,对刀剑旧伤当有作用。将军若不见弃,还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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