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京地处偏南, 正是盛夏,皇宫虽然静谧,偶尔也能听到蝉鸣唧唧。几个小宫女在锦钰宫外洒水除尘,时不时的小声接耳几句, 忽听带她们的姑姑咳嗽了一声,几个人立即安静下来。
再悄悄抬头时,只见一个气韵华贵的妙龄女子, 身着绛红色皇子妃正服,金丝联云纹的裙裾曳地,眉目如画,云袖垂膝, 正带着两个丫鬟远远走来。
年长些的姑姑认得这是三皇子的正妃, 睿王妃,忙停下手中事物屈膝行礼,又令一个机灵的丫头进内通传。
沈纤荨颔首道声免礼, 一手微提裙裾, 一手让思源扶着,拾阶而上。
锦钰宫里璐姑姑迎了出来,几人又是行礼, 沈纤荨道:“璐姑姑不必多礼。听闻母后凤体微恙,纤荨特来拜望。”
璐姑姑引着她穿过大殿, 绕过回廊, 往寝殿走去, 边走边发愁道:“自打小公主留书出走, 皇后娘娘就时刻挂念,前日更是犯了心疾,太医院院使会同几个太医共诊,都道少虑静养,可这如何能少虑?又如何能静养?”
寝殿华丽的卧榻旁,两个丫鬟轻轻的摇着羽扇,郑暄闭目半卧,眉头还紧紧的蹙着。
璐安缓步上前,低声道,娘娘,睿王妃来了。郑暄睁开眼睛,让璐安扶她起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沈纤荨双膝跪地行大礼,“母后万福金安。”
郑暄坐直了身子,抬了抬手道:“荨儿来了。来,到母后这儿来。”
小丫头搬来一只绣墩,璐安又寻了两个软枕放在郑暄的腰后,好让她挨着省点力。
纤荨起身上前,倾着身半坐在绣墩上,容止安定的道:“听闻母后凤体微恙,儿臣甚是牵心,只是昨儿个时辰已晚,唯恐扰了母后静养,今日一早,特来拜望。” 说着又仔细看了着郑暄的脸色,语带忧心,“几日不见,母后清减了。”
郑暄拉着纤荨的手,还未说话,眼圈已经红了,叹了一声,才缓缓道:“荨儿有心了。母后这是心病。你也知道,自笛儿不告而别,母后这心里,总是挂念。她长得这般大,从未离开过京城,这一番出去,却许久不见音讯。她又不比几个哥哥,见惯了风浪,只身一个姑娘家,让我怎能不忧心。”
“牧笛妹妹向来聪敏,连禁卫军都遍寻不着,寻常人又能奈她若何。妹妹此番留书出宫,大约也是在宫里呆得久了,想要学着哥哥们,经一经民间疾苦,看一看尘世繁华。”纤荨言语温柔中肯,眼中尽是关切,“人都道母女连心,还请母后保重凤体,妹妹定会平安归来。”
郑暄点了点头道:“还是荨儿最懂我心。”
又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小丫头送来刚煎好的药汤,纤荨亲手伺候郑暄服了药,再陪她话了几句宫中家常,谈了几句阖州风土,见她困意上来,才悄声退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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