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数日, 弹指而过。
小寒之后大寒之前,赤翼军一路凯歌高唱,气宇轩昂的回到营寨。一众副将领兵告捷,不但将千余山匪尽数驱戮, 还又查得一处几千人的荼族响马,赶在渐将部落援救大军到来前截住了厮杀,响马虽有大半逃散, 却搜回珠宝金银数十箱。将士们欢呼雀跃,又寻得其中有一顶宝冠,冠眉上镶嵌着湛蓝色的玉髓,晶莹透彻, 望之就如一汪海水环绕一般。
卫瑾鹏将下属敬上来的宝冠举在眼前瞧了瞧, 心知此物必不寻常,让人收好,不许外传, 待睿亲王回来看过后再封箱上报。
“殿下……还没回么?”等其余人都告退, 卫瑾鹏才摸着下巴问一旁的沈佑棠。
沈佑棠摇摇头,愁眉不展。
“王妃……大约又快到了。”
沈佑棠揉了揉拧在了一块儿的眉头,叹口气。
半盏茶后, 守卫在外禀报,睿王妃一行将到寨门了。
卫瑾鹏已往校场看兵士们训练, 沈佑棠叹着气, 还是独自迎了出去。
往日沈纤荨都会带着丫头到中营或者大帐等牧白回来, 见上一面, 叙几句话,甚或陪她一道用膳才回城。今日,她只走到营寨门中,见沈佑棠只身匆匆行来,便站定了等他走到跟前。
沈佑棠对王妃行了礼,听她淡淡道:“殿下,又不在?”
沈佑棠双手还做着揖,听得这话,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一早带着几个亲卫,往郡下县镇巡防去了。也不知几时能回,走时留了口讯,让王妃不必等候,天寒地冻,早些回城为是。”
天空中隐隐的阴霾,泼墨一般侵染着层叠的云,沉沉的似要压在人心里。沈纤荨从天际一隙收回目光,摸了摸怀里的暖手炉,淡问道:“裴太医可在营里?”
沈佑棠回道在后营研药。又指派了两个小兵,引着王妃过去。
那日在练武场,周牧白始终不愿将丝帕取下,沈纤荨没再逼她。之后再见,还是一贯的言谈一般的笑,但那张丝帕,却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再没取下来过。
沈纤荨不知道,那伤,到底演变成了什么模样。
后营有方空地,晾晒着一蔟一蔟的药材,今儿个日光不大好,一个药僮在营帐边上守着药材,还照看着药罐子,时不时用一柄小扇子扇一下,不让炉子里的火太大,也不至于小到熄灭。
越靠近,药味越弥散。纤荨带着思源,走到营帐前。
小僮听到脚步声,才匆忙起身行了礼,裴冬成从帐篷里出来,沈纤荨摇摇手,将思源留在门外,与裴冬成走入营帐中。
“裴大人,”她道:“殿下的伤,到底如何了?为何总是反复?可能……治愈?”
裴冬成手上还拿着一张纸,纸上墨色淋漓,是他刚写上去的字。他脸色有些沉重,答道:“王妃见询,微臣本不该相瞒,只是殿下嘱咐过,此事不许微臣多言。还望王妃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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