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京城,通州乃是必经之地。虽然冬日严寒,雪花忽大忽小的下了几日,但是官道之上,也有不少来往的客商,自然也有一些回京述职的官人及其随从。因此沈家北上的一行二十余人的队伍倒也不打眼了。
马车里,一位十七八岁身着孝服的少年正皱眉出神。待他回神时便擦察觉马车已经停了。
“阿树,缘何停车不行?”少年不悦问道。
“少爷,老爷说今日就歇在通州官驿里,明日再赶路。”车外回话之人很是恭敬。
少年闻言,眉间显见怒色,碍于发话之人乃是自个的父亲,只有冷哼了一声了事。
少年名为高彦江,乃是沈老太爷二女儿的长子,多年来深受沈老太爷宠爱。此番进京接舅父沈圭之灵,本是派他一人主事的,奈何其父高成想着来京里看看花花世界,恬着脸面求了妻子去岳父岳母面前说项,一番为舅兄伤心痛哭的摸样便让殷氏老太太松了口。沈老太爷想着高彦江虽然稳重知事,但是也不过十七岁,且无出远门的经验,便同意了高成所求。虽然出发前沈老太爷发过话,说主事之人乃是高彦江,奈何高成仗着自己是老子,便处处发号施令,倒是将高彦江撇在了一边。这让高彦江如何不气?
“少爷!”阿树见高彦江跳出马车,上前扶住主人。
高彦江看着院子里的赶马卸车的仆从,对着阿树说道:“吩咐他们好好歇息一番,明天无论如何我们得到京城。还有,给驿馆里的看马的多几个赏钱。”
阿树自是领命不提。
高彦江虽然有高成这么个除了出身之外一无所长的父亲,沈宁这样爱财且狠厉的母亲。但是他本人倒是不错,读书也颇为上进。去年已经取得秀才的功名,因此对远在京城为官靠着科举出仕的舅父沈圭倒是颇有敬意的。所以当他进了客房里见到高成坐在鱼肉酒菜俱全的桌边大吃大喝时,心里除了怒气外更有对父亲的鄙夷。
“老周,将这桌子酒菜撤下去,换桌子素席上来。”
老周还未动作,倒是高成跳了起来:“做父亲的做什哪里么轮得到儿子管的?老周下去,别理少爷。”
老周看着高成,又看了眼满脸冷色的高彦江,顿时左右为难。
“老周,你没忘记出门之时,外祖父是如何和你说的吧!还不快点将酒菜撤了下去。”高彦江看着高成满嘴的油光,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高成在开封之时,处处受家里母老虎的管制,想着彦江虽然古板无趣却也从没管说过自己,本以为上京的一路上能无比快活的。没想到这一路上又是风又是雪受冻受累不说,还处处受这小子的气,让他如何不生气?
“反了反了!天底下还有这等儿子管老子的事,不孝子啊不孝子……”
高彦江冷着脸看着高成叫嚷,只是冷冷看着老周和另外一个叫朱三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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