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内尔卡于是便乖乖地跪了下来。
地面有一层冰冷而粘稠的鲜血,阿内尔卡跪下去的时候,只感觉自己一下子被地面紧紧地抓住了一样。
“忏悔吧!”
阿内尔卡高举着双手不敢放下来,但是口中已经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忏悔的话:“亲爱的天父,我是有罪的……”
这样忏悔的话他每天都要说上好几遍,每一次实验开始前和结束后,他都会虔诚的祷告。所以即便是在他神智慌乱的时候,也能滚瓜烂熟地说出来。
“受死吧!”
斑鸠将还在滴落着鲜血的枪管狠狠地从他的口中塞了进去,用力往前一捅。
阿内尔卡不由自主地用手来抓住枪管,但是仓促之间,也使不上什么力。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枪管抵在他的口中,将他整个人都抵得后仰,然后身体被带着往后拖行,大约十米左右,遇到墙壁才停下来。
斑鸠紧紧地抵着枪托,看着挥舞着双手将要将枪管从自己口中推出来的阿内尔卡。
“下地狱吧!”
斑鸠拔出了枪管,阿内尔卡便向前扑倒。
他一时还没有死去,只是喉咙被粉碎,鲜血如泉水一般从他的嘴巴里喷洒出来,无论他怎么捂都捂不住。
地下室内,响起他‘嚯嚯’的嘶吼声。
此时,一张纸飘到了蜡烛上,被点燃。地下室里的光线骤然一亮。
先前那些朦朦胧胧看不清的景象,一下子便清清楚楚地映入了眼帘。
斑鸠愣了一下,回过身来,抓起手术台上的斩骨刀,朝着地面还在用力挣扎的阿内尔卡狠狠地砍了下去。
“卡!”“卡!”“卡!”
一声又一声,直到那一张被点燃的纸张燃烧殆尽,地下室里又重新暗澹了下来。
沉默了很久,斑鸠才站起身来,接过比索递过来的雪白毛巾,擦了一下脸,澹澹地说了一声:“走吧!”
……
当鲟鱼和熏鱼跟在斑鸠的身后,重新走出地下室的时候,被三月里冰冷的春风一吹,他便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壁‘哇’地一声呕吐了起来。
学校里很安静,安静得像是所有人都死了一样。
走在往日熟悉的道路上,鲟鱼和熏鱼只能听见跫跫的足音。天空上的银月洒下灿烂的水银,照耀得地面如同起了一层白霜。
鲟鱼和熏鱼看见了马丁神父的身体,挂在墙上;
他看见了费捷罗先生的头颅,滚落在操场的台阶下;
他也看见了特雷西修女的身体,扑倒在地面;
他跟在斑鸠身后,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大门外的草坪上,站立着一队沉默的士兵。
斑鸠走向他们,问到:“都处理干净了吗?”
为首的一个士兵叹了一口气,回答到:“处理干净了——除了那里!”
随着这个士兵的手势,鲟鱼和熏鱼看了过去。
他看见在圣母的凋像下,玛利亚妈妈拿着一只匕首,架在安德烈的脖子上,正狠狠地看着他们。
“他挟持了人质?”斑鸠问到。
不需要回答,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看见斑鸠向自己走过来,玛利亚将安德烈又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将他挡在自己的前面——小小的安德烈,根本挡不住她微微肥胖的身子。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在鲟鱼和熏鱼的注视下,斑鸠抬起了手中的枪。
“安德烈!”鲟鱼和熏鱼忍不住担心地叫了一声。他目光看向斑鸠,说到:“那是安德烈!他是个好人!”
鲟鱼和熏鱼不想安德烈死,他想要安德烈活着。
“费舍尔!”小小的安德烈,突然大叫了起来:“不要管我!杀了她,为爱丽丝报仇!杀了她!”
“闭嘴,你这个小贱种!”玛利亚妈妈激动地大叫了起来,她一只手勒住安德烈的脖子,一只手挥舞着手中的匕首。
他对着斑鸠大吼到:“放我离开,印第安人!不然的话,他就死定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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