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像是一只干瘦的青蛙一样。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
“旗还在!”
“哈哈!旗还在!”
“斑鸠,哈哈!旗还在!”
头皮兴奋地大叫了起来,高高地举起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截黑乎乎的手臂骨,不知道它曾经属于谁,但是它的长短粗细,便和折断的旗杆差不多。
上面还丝丝缕缕地连接着些筋肉什么的,头皮用另外一支手捋了捋,更加确认这就是他所要守卫的旗帜了。
“旗还在!”
“斑鸠,你看,旗帜还在!”
他亲昵地凑近‘旗帜’,像是抱自己的孩子一样地抱着它,亲吻它!虽然它破损得丝丝缕缕,但是,没错,这就是那面旗帜的味道。
他立誓要守护的这一面旗帜,从火鸡岭上的腥风血雨中诞生,一路走来,上面不知溅落了多少人的鲜血。
也包括他自己的鲜血。
他熟悉得很。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巨硬的双腿在空中用力的挣扎着,像是一棵想要自己将自己给拔出来的萝卜。
等他将自己给拔出来之后,身上的衣裳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全身都是黑乎乎的一层壳。傻乎乎地站在地上,雪白的肉和漆黑的壳交错在一起,乍一看,这不就是个偷面粉的黑叔叔吗?
“嘿嘿!”
“嘿嘿嘿!”
他傻笑了两声,抬起自己的手掌在眼前晃了晃,好像是在抓什么。
胡乱地扑腾了一会儿,他看见泥土堆里还有两只腿。
他想起来了,那不就是银块吗?
这个老瘸子!
他歪歪扭扭地扑了过去,抓住那两只腿,用力一拔。
“老瘸子,我来救你啦!”
他高兴地喊到。
手上拿着两截只到膝盖的断腿,巨硬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看了看手中的腿,又看了看那个土堆,他彷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样。
怪叫了一声,将那两只断腿一抛,朝着堑壕里,刚才斑鸠所在的位置大喊了起来:
“斑鸠!斑鸠!”
……
斑鸠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很快就要死了。
他猜,他的背上一定压着个大家伙!
说不定是一匹马!
他像是一条蚯引一样扭动自己的身体,想要从松软的泥沙下掏出一个洞来。
可是,随着鼻翼间吸入越来越多的泥沙,他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麻木。
哪怕是曾对自己说过一千次一万次:我不怕死!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对于死亡的恐惧依然战胜了一切。他在拼命地想要抬起头来。
但是,越是心慌,却越是什么都做不好。
就像是溺水之人,拼命地想要钻出水面,结果越是用力,死得越快。
就在他的意识都快要渐渐地模湖地时候,却又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斑鸠!”
“斑鸠!”
记忆的洪流一下子涌入了他将要麻木的脑海,力气回光返照一般回到了他的身上。
于是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撑——鼻息间终于迎来了清新的空气!
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
压在他身上的并不是马,而是昏迷的比索。
就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比索比斑鸠更快一步,扑倒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个幸运的家伙,他并没有死。
不过他醒来之后,噼头盖脸地就挨了巨硬两个耳光。
“你知不知道,你tm差点把斑鸠给捂死啦!”巨硬的两颗大眼珠子快要盯到了比索的脸上,一张嘴歪得厉害,也不知道是被炸的,还是被气的。
比索依旧是懵逼状态,目光只是直直地盯着山丘下。
那里,一个屁股上还燃着火的家伙,正在一跤接一跤地,转着圈子跑来跑去……
一边跑,一边嘴里哇啦哇啦地大叫着:
“跑!跑啊!”
“比尔福瑞斯!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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