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塔法里拿出两条狗牌,在十五美元面前晃了晃,高兴地说到:“他把这个给了我,朝着天上的星星开了几枪,然后五颜六色炮弹就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白人的阵地上就冒出了巨大的烟火——彭!”
塔法里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修长的臂展让十五美元觉得,这家伙要是愿意加入白石城夕阳红篮球队的话,绝对是个优秀的得分手。
塔法里的嘴巴就没有停过,嘴皮上像是装了蒸汽马达:“fk!那火太tm大了,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都真想把它画下来给你看看,但是我不会画画,但是没有关系,你一定听过‘帕格尼尼狂想曲’对吧?对,要是这儿有一台fking钢琴的话,我可以给你来一套……”
】
十五美元接过塔法里手里的狗牌,看见上面写着仙人掌和玻璃的名字、编号、以及他们自己刻上去的最有意义的一句话。
仙人掌的铭牌上刻的是:“我觉得这个印第安人小男孩还可以再抢救抢救……”
玻璃的铭牌上刻的是:“我没死,只是把牌子搞丢了……”
十五美元将两只铭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嘴角挂着笑,眼角却忍不住变得湿润起来。
……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兵。
侦查团的仙人掌一向没个正形,喜欢开玩笑,哪怕是战斗任务再紧张,也不忘说几个笑话来听。
就在昨天傍晚,这家伙临出发前还给自己开了个玩笑,说:“祭司大人,我从白人那边学了一首关于印第安人的歌,你想听吗?”
十五美元知道,自己必须得想听。谁也不能阻止一个音乐爱好者的歌唱**。
果然,仙人掌就一边给自己系鞋带,一边唱了起来:“十个印第安小孩,为了吃饭去奔走,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哈哈!”十五美元配合地笑了起来。
“九个印第安人小孩,深夜不寐真困乏,倒头一觉睡死啦,九个只剩八……”从另外一个方向上,也不知道是谁接着唱了起来。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伙一定是侦查团仙人掌的手下。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逗比将领快乐多。
“八个印第安人小孩,德文城里去看戏,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又另外一人唱到。
十五美元觉得这样的歌简直糟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仙人掌会喜欢这样的歌。
“七个印地安小男孩,伐树砍枝不顺手,斧噼两半一命休,七个只剩六……”
十五美元再也无法忍受,一脚将仙人掌踹出了屋子。
“滚!不找到敌人,不要来见我!”
屋子外的歌声一阵接一阵,最后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地唱到:“一个印第安人小男孩,孤孤单单只一人,挂在树上丢了命,一个都不剩!”
……
“嘿,兄弟,你怎么哭啦?”塔法里耸着肩膀,看着十五美元。
“风太大。”
“对,这风简直太tm大了——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我也可以组建一个军团,我保证他们个个都像我一样厉害。老实说,你现在肯定需要人手,你看看你的这些手下,实在是效率不怎么高,我之前在乞力马扎罗山挖地瓜,我只要逮住一根藤,用力一拽,就会扒拉出一大群圆滚滚的地瓜,串成一串,拖着扔进筐里……”
“你叫什么名字?”
“塔法里,我叫塔法里!在咱们非洲,塔法里的意思是说,一个幽默风趣、又帅又有钱的小伙子……”
“塔法里,打仗不是扒拉地瓜!”
“当然,当然不是!”塔法里说到:“扒拉地瓜可要难多了。你首先得用力拽住地瓜的根,用双手,最好先往手掌上吐一口唾沫,像这样——咳,唾!”
塔法里往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弯下腰来,随便从一具尸体上拽起一把头发,用力一逮。
他快要将头发扯断了也没有达到效果。
“你看,像这样就不行——”,塔法里讪讪地说到。
“塔法里,你要想清楚,要是老老实实地做奴隶的话,你还可以活下去,反正咱们印第安人也需要奴隶,跟谁做奴隶不是奴隶呢——但是,你要是决定跟着我们一起反抗的话,你很有可能会死的。”
“我认真地想过了,兄弟!”塔法里说到:“我觉得脖子上带着这样一串狗牌,实在是太酷了!我也想在上面刻上一句话。”
“你想刻什么话?”
“山姆大叔,洗干净你的as等着我!”塔法里说到。
谁是山姆大叔?就是当初骗了塔法里,说只要上了船,一天就可以挣一个金法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