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扎卡里泰勒那咄咄逼人的话语,杰弗逊戴维斯现在认识到,他的这位老岳父,不止是辉格党的党首,更是一位独领大军在美墨边境驻扎多年的军事强人。
虽然他现在穿上了燕尾服端起了红酒杯,但他的燕尾服下面至少藏着三把枪,每一把都上满了子弹;端红酒杯的手掌强劲有力,依然可以轻易地拧断一个人的脖子。
墨西哥和德克萨斯到处都是军阀,但是大大小小的军阀都愿意和他的这位老岳父讲道理,总不可能那一堆‘安东尼奥’或者‘奥尔良诺’们敬仰的是老岳父的学识!
黑暗的屋子里,不知道哪里透来的光线,让扎卡里泰勒巨大的身影越发显得庞大,渐渐地似乎要占据了整个空间似的。
这让戴维斯想起了贩奴船上的船舱——他当然没有去过底舱,但是光是在最一层看了一眼他就觉得心慌——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蜷缩在底舱的奴隶,命运已经不能再由自己来安排了。
他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似乎不该这样子回来,但是随即又打消了这种荒唐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可以坐在温暖的书房里,四周没有恶心的尸臭,也没有一直嗡嗡嗡响个不停的苍蝇。
相比起来,温菲尔德斯科特还需要继续在地狱里挣扎!
……
戴维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好几次他都想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他的老岳父不是蠢人,意志坚定,手腕强硬,自己想要耍什么花招只能是自取其辱。
“戴维斯,你还是太年轻了!”扎卡里泰勒说到。
随着扎卡里泰勒的这一句话说出口,戴维斯的一颗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他在海上漂泊了一个星期,未吃过一口饱饭,未喝过一口热水,到了纽约之后连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结果就换来了一句“戴维斯,你还是太年轻了!”
是吗?
是自己太年轻了吗?
几乎都不用扎卡里泰勒再多说什么,戴维斯便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他所认为重要的东西,在其它人眼里,其实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哪怕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岳父,曾经也是他尊敬和信赖的人。
但是,现在他们却站到了彼此的对面——
“你站过来,不要站在我的对面,这会让我以为你是我的敌人!”扎卡里泰勒说到。
戴维斯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抬起脚,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随着他的方向的改变,眼前终于没有了那座如大山一般的身影,心底竟似乎轻松了许多。
那一颗沉到了谷底的心,竟然变得踏实起来。
黑暗的屋子里的光与影,似乎不再那么沉重,反而像是柔软的沙发一样,给了他熨帖的感觉。
是啊,他应该做他老岳父的同伴,而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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