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左只是盯着靳寒辰,抿着下唇并不说话。
她的沉默,让靳寒辰非常的不自在。他有些懊恼,直接拿了一份文件丢到安左的身上。
“好好看看,没问题就签了!”
说着,靳寒辰转动轮椅退到了沙发边上,在昏黄的夜灯下,他整个人温和了不少。
安左没有接文件,而是直愣愣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就他的伤势,六天时间就能出院,也算是恢复的很不错了。只是,一向高高在上的靳四爷,打着石膏坐着轮椅,倒是生出几分滑稽来。
“喂……安小左,谁准许你看我的?”靳寒辰可不喜欢有人盯着狼狈的自己看,特么是安左。他恼羞成怒,粗声粗气的吼道。
安左慢半拍的收回目光,也不和他计较,直接打开文件看。这里面的内容,让她有些错愕。
“在你受伤时候照顾你,就把福利院的不动产权无偿转让给我?”
“不签就算了?”靳寒辰被安左打量的眼神,看得有些烦躁,没好气的反问。
“靳寒辰,四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安左从床上下来,走到靳寒辰面前,蹲下来平视着他的双眼,认真地问道。“我已经落魄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值得你这么做的?”
靳寒辰突然有种无力感,揉了揉眉心,自嘲的笑了笑,转动轮椅就要走。
“不签拉倒,我明天就让人把福利院给炸了,翻修成墓园!”
安左心头一紧,连忙拉住了他,妥协道。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下,更何况是这样的大好事!”
拿到签了字的文件,靳寒辰挑了挑眉,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幽幽道。
“既然知道是好事,那就好好履行合同上的义务!”
义务?不就是照顾病人嘛!这一点,她在行!
只是,为什么总觉得不安呢?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管他呐,既然靳寒辰肯松口,她就当捡了个馅儿饼呗。
睡觉!
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而靳寒辰出了房间,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里,管家查理光果着上半身,背着荆条,直挺挺的跪着。
桑科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说说看,这回错在哪里?”靳寒辰解开衬衣的扣子,即使坐在轮椅上,丝毫也不影响他的气场。
“属下不应该自作主张,带安小姐去那里!”查理态度诚恳,对靳寒辰十分的恭敬。
“桑科,你怎么看?”靳寒辰并不急着处理,而是身边的桑科。
“四爷处理的事,属下不敢过问!”旁的事情,他还能求情。事关安左,他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唯恐再次触碰到靳寒辰的逆鳞。
“那好,非洲那边还缺人,就让你去坐镇吧!”靳寒辰轻飘飘的开口,语气却是阴寒如刀,每个字都有种让人心悸的威力。
“属下服从四爷的任何安排!”查理伏身领命,并无怨言。
反倒是一旁的桑科,忧心如焚。非洲那边时局不稳,条件艰苦,项目刚开始,没有三五年是回不来的!而查理家里的两老年事已高,根本离不开他的照顾。
“四爷……”
桑科刚开口,就看到查理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求情。
“有事?”靳寒辰眸光一凛,看向桑科,问道。
“您该换药了,是否让医生现在过来……”
靳寒辰的伤势恢复的并不好,为了安抚某人的情绪,才勉强出院。
这一番折腾,他的伤口,又有些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