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无事可做,又觉得头晕,吃过些羹食之后,又躺下去沉沉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发暗。
室中没有点起灯烛,光照黯淡。她动了动,想坐起来,却觉得身上仍然使不上劲。
“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罂愣了愣,抬起头。
傍晚的风吹拂着轻柔的幔帐,掩映着跃走来的身影,显得更加挺拔。
那脸庞微弱的光照中渐渐清晰,罂望着他,诧异不已。
“跃……”她声音出来,喉咙却一阵发涩,咳了起来。
跃忙从案上取来水盏。
罂接过,几口把水喝光,拭拭嘴唇,看着跃:“怎此?”
跃没有答话,却榻旁坐下,问:“觉得如何?”
罂笑笑:“无事。”
跃看着她,暗光中,竟有些愧色。“昨日随父亲出去行猎,”他说,“否则必不让遇到这等事。”
罂想了想,道:“只记得被打晕,却不知后面如何。”
跃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罂听过之后,只觉不可理喻。
“臣甲?”她惊异不已,“他为何要杀?”
“不知。”跃沉声道,“宫中小宰还清查。”
罂颔首,少顷,她笑笑:“不想竟是册癸和王子载救了。”
跃亦微笑。
他像想起了什么,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递给罂:“当时将此物落下,册癸追去给,才无意间识破恶行。”
罂看着手上的玄鸟,指头轻轻抚过,光滑温润。
她再抬头,跃注视着她,轮廓近眼前,似乎能嗅到他身上温热的气息。
“也到底是跃救了。”罂轻声道。
跃的唇边漾起微笑,双目的神采黄昏中仍然奕奕。
二谁也没有言语。
和风吹拂着帷幔,玉饰轻轻撞响。
罂看到跃的手臂动了一下,片刻,颊边的一缕散发被轻轻地拾起,绕到耳后。
心胸膛里轻轻地撞着,罂的颊边传来那掌心热度,她想挪开,却似乎连扭头的力气也没有……
什么朋友……心里自嘲着,罂看着那张脸近了些,闭上眼睛。
心跳一下一下地过去。
好一会,跃的手掌还停鬓边,再没有别的发生。
罂诧异地睁开眼睛。
光线似乎又暗了一些,跃仍然注视着她,目光却凝聚着,深沉莫测。
“跃?”罂看着他。
跃唇角弯了弯,低低道:“还要回宫,且歇息。”说罢,他放下手,站起身来。
那热度突然抽走,罂望着他,不明所以。
跃却没再说话,看看罂,少顷,转身朝外面走去。
黄昏已经降临。
跃走出堂前,望着飞檐那边一片灿灿的火烧云,深深吸了口气。
“次兄。”载的声音传来。
跃转头,载站屋檐下望着他,似踌躇了一下,朝他走过来。
“睢罂醒来了么?”载问。
“嗯。”跃点头。他看看天色,对载说,“她此处,还烦照料。”
载点点头。
跃不再说话,朝前走去。
“次兄。”没走两步,载忽而又道。
跃看过来。
载神色认真:“次兄,会同父亲说不娶睢罂。”
跃一怔,片刻,笑笑。
“稚子。”他低低道,说罢,大步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是牙膏,也算三更了,耶!
头痛ing,明天让我休息吧休息吧!!!!!不让我休息我就把罂嫁给商王,生一堆王子载和王子跃的弟弟妹妹,让王子跃和王子载叫她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