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宫,大邑商最高的地方就是此处。
贞毂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方才来时,见到了妇侈。”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贞毂回头,却见一个身影从殿中慢慢走出来,问:“她来做甚?”
贞毂微微低头,道:“许是来接册罂。”
“册罂?”屋檐的阴影阳光下退开,妇妌描画精致的面容上浮起疑惑之色,“妇妸那个女儿?”
“正是。”贞毂道,“今晨大王命小臣来传话,说棠宫缺作册,令册罂入棠宫。”
“棠宫?”妇妌脸色微变,目光阴沉不定。
贞毂微笑,道:“册罂当初来时,只觉她面善,未料到是妇妸的女儿。当年她随妇妸来大邑商时,神智痴傻,不想如今竟成了作册。”停了停,他又道,“听说大王已经见过她了?”
“何止见过。”妇妌冷笑,咬牙切齿:“大王竟还想让她做载的王子妇。只恨当年心软放了那贱,如今,又来了她女儿!”
“王后不必忧虑。”贞毂依旧含笑,“如今这册罂也不过区区作册,王后该操心的,恐怕还是几位王子。”
妇妌瞟他一眼,脸上神色慢慢敛起。
“这自然知晓。”她冷冷道,说罢,转身走回殿内。
虽然同乘一车,妇侈却一路上都没有跟罂说话。她神色和善而闲适,头微微昂着,似乎无论翟车上装饰的羽毛或青铜或车外的风景都比罂这个大活耐看得多。
罂并不介意,对于不拿自己当一回事的,她也从不把对方当一回事。她四处张望,毕竟王宫不是随便什么都能进来的。
相较想象中的商王宫室,棠宫的位置似乎偏僻许多。
罂坐翟车上,一路望着满目的绿意,再望望宫城另一头高低错落的飞檐和殿阁,几乎以为自己又要进那日的林苑。
事实上,棠宫似乎真的就挨林苑周围。
罂才下车,就看到四周繁茂的树林。若非高耸的宫墙和林木中掩映可见的重檐,罂几乎不觉得这是商王的宫殿。鸟鸣声阵阵传来,时而有几只羽毛洁白的鹭鸟飞到屋檐上,竟别有野趣。
“媪。”一名皮肤白净的中年走出来,看到妇侈,温文地微微躬身。
“小臣。”妇侈终于开口说话,露出笑容,向小臣行礼。
罂一旁看着他们,觉得这个小臣的身份似乎不一般。且不说面容衣饰,单是妇侈那行礼地态度,也比其他要多出几分恭敬。
“这位就是册罂么?”
小臣转头看到册罂,和气地问。
“正是。”妇侈颔首。
罂上前,也向他一礼:“小臣。”
小臣谦逊地让过,对罂说:“大王正殿上,还请册罂随入内见礼。”
罂答应,随小臣入内。
妇侈也跟后面,没走两步,小臣却回头止住,微笑道,“媪,大王只召册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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