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床穿好鞋子,发现自己那把短刃就在桌上,顺手抄起短刃就要出门,但就在这时,他发现桌上立着的一张铜镜。
这屋子之前并没有铜镜,因为容貌被毁,殷离不管走到哪儿也都不带铜镜。
可现在这张铜镜就立在房间最显眼的桌上,显然是有人特意为之。
殷离一抬头,正好看到铜镜中倒映出的自己。
她一下子惊呆了。
镜中少女峨眉淡扫眼含薄怒,翘鼻朱唇,双腮酡红,两缕发丝凌乱曲卷于双颊,平添几分妩媚娇俏。
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皮肤!
原本坑坑洼洼、丑陋肿胀的脸,如今却光滑白皙,如新剥鲜菱,吹弹可破。
只是皮肤上仍有淡淡浅粉痘印,略微破坏了这张精致完美的面容。
殷离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动脚了。
这是自己吗?
她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茫然,下意识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如绸缎丝滑,似牛乳般水润。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眼神也微微迷离起来。
从八岁那年开始,自己这张脸就因为练了千蛛万毒手,而变得坑坑洼洼长满脓疮,肿胀乌青丑陋不堪。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个丑八怪,也习惯了被人嫌弃厌恶的目光。
“喂!能不能先放开我!”一边的殷离叫道。
不知怎么,一见到苏乙,她就不那么恨了。
不过苏乙这副总是淡定自若的样子,她也不知为何一看到就生气。
尤其是把自己的穴道点住,又跑去跟别人说话这种恶劣的态度,让殷离更是气得牙痒痒。
怎么可以这样子?
苏乙瞥她一眼道:“一醒来就冒犯我,不惩罚你一下,你岂非觉得我好欺负?”
“你?好欺负?”殷离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讥讽道,“现在我们是谁在欺负谁!”
“我可没对你喊打喊杀,也没骂你淫贼。”苏乙笑呵呵道。
“你……”殷离又气又急,想问我淫你什么了,却又觉不妥,半响憋出两个字:“无耻!”
苏乙笑眯眯转过头去,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三七,我再传你一套剑法。”他道,“这套剑法你只要练熟了,摸透了,这江湖上能在剑之一道上胜过你的,屈指可数。”
“胡吹大气!”殷离冷笑,“你也不过是初出茅庐,你才见识过几套剑法?”
她倒是记得苏乙之前介绍过自己的话。
“我家公子非凡俗中人,他所传剑法,必是神仙手段,岂能以常理度之?你这小姑娘懂什么?”苏三七脸一板喝道。
苏乙摆摆手道:“三七不必理她。”
他转头看看殷离:“你要是再说话,我就点了你的哑穴。”
“你欺负人!”殷离委屈地叫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苏乙笑呵呵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殷离顿时忿忿闭嘴,只是一对眼珠却骨碌碌直转,十分灵动。
真是个美人胚子啊。
苏乙心中暗赞,这三日来,他以易经洗髓功帮殷离祛除了体内绝大部分毒素,而内力运行中,也将她脸上的脓疮和腐烂皮肤修复,长出新皮来。
如今虽然她的脸还没彻底复原,但已然靓丽动人心魄了。
“三七,你且看好了!”苏乙转过身去,以手中短刃做剑,开始演练起来。
“十三总势莫轻视,气逼身体不少凝,势势在心想其意,腹内松静气腾然,命意源头在腰际,静中触动动独静,尾关中正须贯顶,意气君来骨肉连……”
苏乙一边演练剑法,一边吟诵剑诀。
他脚踩九宫八卦方位,手中短刃化作道道剑影,左一拨,右一划,看似简单,但实则环环相扣,大有深意。
这是昔年东方不败自中推衍出的一套剑法,传给了红泥、绿蚁两个侍女。
苏乙此刻再融入八卦原理在其中,使得这套剑法在迅捷狠辣之余,更加变幻莫测,轻盈飘逸。
苏乙开始演练剑法之时,殷离立刻觉得不妥。
她虽然自幼随金花婆婆成长于孤岛,但江湖中最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
偷学他派武功,乃是武林大忌,一旦发生这种事情,轻则要废去武功,重则干脆就是杀身之祸,绝无法善了。
但苏乙教授苏奴儿剑法,根本没有避开殷离的意思,甚至就在殷离的面前。
除非殷离闭着眼睛,否则一定可以看到。
他是什么意思?
殷离生性多疑,此刻忍不住再次胡思乱想起来。
他莫非是恼我骂他刺他,所以故意在我面前练剑,好找个借口待会儿杀我?
一定是这样,我冤枉了他,他心里一定觉得我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殷离越想脸色越惨白,竟悲恸不已。
铮!
突然,一声剑鸣响彻,让她头脑骤然一清,回过神来。
却是苏乙见她走神,用手指弹动短刃发出的声响。
“三七,我再演练一遍,你看仔细了。”苏乙口中说了一句,又开始重新演练剑法。
殷离怔怔看着苏乙,依然神情恍惚。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这套玄妙无比的剑法给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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