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矛,你做盾,再杀穿一次再说!”苏乙道。
一次找不到就多找两次,虽然内力消耗甚大,但两人都耗得起。
“杀!”两人舌绽春雷,齐齐向着一个方向冲杀而去。
这次两人联手,速度快了许多,很快便把军阵杀了个对穿,眼前霍然开朗的那一瞬间,苏乙突然纵跃而起将手中两把已经砍卷刃的长刀当做暗器掷了出去,杀死两人,与此同时眼睛飞快横扫整个战场,正好看到一个旗令官正站在高处摇动旗子,指挥攻伐。
苏乙立刻记住这个方向,他相信主帅必在传令官附近,方能随时下令。
嗖嗖嗖!
果然,他刚升空就有无数弩箭长矛向他袭来,好在张三丰帮他承担了一部分,剩下的苏乙奋力格挡,才让自己没有受伤。
等他落下时,四周密密麻麻的长矛大刀齐齐向他袭来,他和张三丰齐齐发出长啸,两人以横扫千军之力拒敌,再次在军阵之中厮杀起来!
似乎这又是一个无用的轮回,但苏乙却认准了之前腾空而起冒险确认的方向,像是一杆枪头,迅速而精准向哪个方向穿插而去,张三丰跟苏乙已经杀出了默契,紧随其后,为苏乙保驾护航。
一支正在打仗的军队突然各自为政起来,它的下场可想而知。
苏乙和张三丰的压力大减,两人冲杀速度更快!
“我死了?我特么死了?”正在奔逃的王保保气得浑身发抖,“都停下!停下!别逃了!旗令官!旗令官呢?”
混乱中,旗令官早就被冲散了,不知去哪里了。
王保保气急败坏大吼着想要挽回败局,但不但不能做到,反而被苏乙和张三丰真的杀到了眼前。
“跟他们拼了!”王保保拔刀大吼着向前冲去。
苏乙眼见王保保顿时眼睛一亮,爆喝一声双掌齐出,眼前一大片顿时被他打得人仰马翻清空一大片!
下一刻他人影一闪已经点住王保保穴道将其拎在手中,其手中的长刀也落在了苏乙手中。
刷刷刷……
苏乙挥刀如雨,瞬间斩杀几位保护王保保的亲军将领,并追上几个明显是军官模样的,将他们一一杀死。
张三丰有样学样,尽量杀军官模样的人。
这回不用他们喊,周边的军士惊慌四散逃走,同时大喊:“将军被杀啦!将军被杀啦……”
“见好就收,撤!”苏乙见状心中大定,虽然赵敏和成昆没有抓到,但抓到了王保保,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他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军阵里厮杀,这么做毫无意义,他不可能把这几万人全都杀完,而且除非是真正的心理变态,否则这种持续的、高强度的厮杀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
反正苏乙是想尽快结束这种机械般的厮杀,这种杀人如割草的感觉不但不能带给他任何爽感,反而让他觉得厌恶和恶心。
张三丰倒是没觉得什么,他一生中经历厮杀甚少,这样的大阵仗还是头一次,此刻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状态,闻言居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再杀出去时,几乎是一路坦途!
主帅都被擒了,认出王保保的人投鼠忌器,根本不敢靠近,就算认不出的也大都不敢再冲上来,几乎是望风而逃。
苏乙和张三丰顺利逃出军阵,两人施展轻功迅速向山上窜逃而去。
后面混乱的大军有人在放箭,有人在呵斥同袍不得放箭。有人呼喊着追上来,一回头却发现大多人都没有追上来。
数万大军,怎一个乱字了得?
穿行在山林之间,身后厮杀呼喊、刀光剑影逐渐远去。
两人紧绷的心情逐渐松弛下来。
“杀人如麻!杀人如麻啊!”张三丰突然感慨起来,“老道和顺中正一辈子,没想到突然不问青红皂白杀了这么多人!百年心性修为,情何以堪?”
“我修的是道,还是魔?我做的是对,还是错?”
“蒙人也是人,他们也有妻儿,也有父母,我这一番杀戮,使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又让多少妇孺孩儿没了丈夫和父亲?我罪孽深重?我、我这是罪孽吗……”
张三丰喃喃着,突然驻足不前,苏乙停下回头看他,便见这老道满头大汗,表情扭曲涨红,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苏乙眼见如此不禁心中一凛!
他太清楚张三丰此刻的状态和心情了。
这是所做的一切和以往的三观、性格甚至理念产生严重且不可协调的冲突矛盾,以致精神内搏,不能自抑。
张三丰一辈子逍遥恬淡,与世无争,别说是人,只怕就算是一只兔子一只松鼠的性命他也会珍而重之,热爱其勃勃生机。
然而这一趟他杀了至少数百人,那些鲜活的生命,全都被他亲手收割,他就像是冷血的刽子手,视人命如草芥。
之前杀人时,他坚信自己是对的,杀鞑子没什么不对。
但杀这么多鞑子,却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弃佛从道,无论是佛经还是道经,都在教导他不杀生,或少杀生,教导他心胸宽广与人为善,但没有教他杀人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顶点小说网手机版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