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长脸一阵青一阵白,都囔道:“哪儿有这么干工作的……”
“我就这么干!我今儿还不干了,我要去喝酒!”傻柱顺着车窗把大扫把丢了出去。
“早该把那破玩意儿丢出去了,他奶奶的!”陆胜利骂道。
“开车开车!”傻柱催促道,“对了援朝,你要不要请个假去?”
“请个蛋,走!”苏乙一挥手。
嗡……
车子一熘烟儿走了。
“啊呸!特么中山狼,得意就猖狂!苏援朝你特么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有什么可狂的?还找你,你算个勾八呀你!”等车子走远了,赵科长叉着腰对着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你等着吧,花无百日红,有你丫倒霉的时候!”
陆胜利开着车一直往北,直奔顺义。
车沿着潮白河一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傻柱也抱怨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都嚷嚷着陆胜利要把车开到非洲去跟黑兄弟喝猴儿酒,把陆胜利气得恨不得把他嘴堵上。
到了地方一下车,傻柱乐了,一肚子怨气瞬间不翼而飞。
“还埋怨吗?”陆胜利面色不善盯着他。
三人拎着吃的喝的到了地方,把东西往亭子里的石头茶几上一摆。
酒厂食堂里拿来的各种腌菜、咸肉、腊肠,还有两只鸡,算得上是丰盛了。
酒是用白塑料桶装来的,陆胜利说是从车间里现接的,喝得就是新鲜。
他还用巴掌大的小瓶装了一小瓶头酒来,专门让苏乙和傻柱尝鲜的。
这酒快八十度了,口感其实很不好,傻柱抿了一小口就脸红脖子粗的,摆手直说受不了,但却意外很对苏乙的胃口。
普通的高度酒对苏乙来说就是含酒精的饮料,但这头酒苏乙喝起来还有那么点意思。
他也不客气,对陆胜利道:“这玩意儿要是还有,有多少你给我搞多少来,我今儿就喝这个。”
“你等着,我去看看!”陆胜利转身下了山坡。
等他再回来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了,拎着五公斤装的大塑料桶满满两桶头酒原浆上了山,笑呵呵对苏乙道:“他们厂还没来得及勾兑的头酒我都包圆儿了,车里还放了三大桶,等回去直接拎你家去!”
苏乙拧开盖子闻了闻,心情大好,勐地一挥手:“开喝!”
大老爷们儿喝酒其实就靠两件事来下酒——吹牛逼和行酒令。
刚开始都是先碰酒划拳,喝得兴奋起来后,开始吹牛逼。吹得起劲儿了再喝点,喝得晕晕乎乎牛逼也吹不动了,就再划拳,直到一方连划拳都划不了了,或者开始赖酒了,这时候这场酒局也就分出胜负,接近尾声了。
仨人都是想求一醉,所以喝得很快,等于文海等三人到的时候,除了苏乙,那两个人已经喝得进入状态了。
于文海一来二话不说跟苏乙连干了三杯酒,道:“文慧走了,这事儿胜利跟你说了吧?”
“我没跟他说!”陆胜利扯着嗓子嚷道,“不管她,没义气!”
见苏乙不说话,于文海又道:“你也别难过,这事儿我们都不知道,她跟谁都没说。”
苏乙悠悠道:“她跟我说了。”
于文海一怔。
“昨天她找我了,专门跟我告了个别。”
于文海沉默,又给自己倒了三杯酒,跟苏乙干了。
喝完于文海呲牙咧嘴,嘶嘶哈哈的,但看苏乙就跟喝水似的没什么反应,就忍不住问道:“你之前没喝?怎么看着没什么事儿啊?”
“你尝尝他喝的酒!”陆胜利嚷嚷道,“你看看,那半桶都被他给喝了,好家伙,没事儿人一样!”
于文海狐疑端起苏乙的酒杯闻了闻,又抿了一口,然后黑着脸挪到一边去了。
陆胜利看得哈哈大笑。
“来来来,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傻柱咋呼着举杯。
喝着喝着,不知道怎么大家就唱起了歌。
《打靶归来》、《我们走在大路上》、《唱支山歌给》……
一首接着一首,唱得停不下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唱到《送别》的时候,张安萍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喝多了的人本就情感充沛,她这一哭,引得大家心都有些不是滋味。
“文慧,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于文海也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除了傻柱一脸懵逼左右转头乱看,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萧瑟,陆胜利和张定邦也都红了眼眶。
“这辈子……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小慧……”张安萍哭道。
“一定会见到的!他们一家人一定会回来的!”陆胜利眼神坚定看向苏乙,“援朝,我没说错吧?”
“对。”苏乙点头。
陆胜利笑了,眼中亮晶晶地激动道:“看到了吧?援朝说的你们该信了吧?哈哈!他说了,我姐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我信!特么的我信!”于文海又端了杯酒冲了过来,“来,苏援朝,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跟你干一杯!”
“算我一个!”
“还有我!”
“我也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