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两声轻咳,大家渐渐安静下来。
“这个,最近呢,咱们……”
刘海中呜哩哇啦扯了一通大环境和大背景,说是院里也要与时俱进,如何如何。
突然话锋一转:“但咱们院儿里的易忠海同志,作为工人阶级一份子,他的觉悟太低了!我觉得他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也不能带领咱们全院儿,这个……”
刘海中的话让大家都意识到了要发生什么,一时间再没人说话,院里鸦雀无声,只有刘海中的声音在回荡。
等刘海中说完话后,易忠海呵呵一笑,站起身大声道:“行啦,不用多说了!我这人文化水平低,觉悟也不够,我自认现在没能力,也没这个资格继续当一大爷,我主动退位让贤!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院儿里普通街坊,院儿里有任何大事小情,以后都不用再找我商量,我听招呼就是。”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到人群之中,在一大妈身边坐了下来。
一片哗然中,刘海中精神亢奋,面露喜色:“好!大家伙儿都听见了啊,易忠海同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不能带领全院儿走向光明未来,所以主动退位,这很好嘛,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认清楚自己。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院儿里也不可一日无一大爷。”
全场哄笑声中,刘海中气得直哆嗦。
傻柱得意一笑,故意大声道:“我呀,好心给你出一主意。你这样,以后在你们自个儿家里关上门了,爹是爹,儿是儿,还按原来的论。但兹要是出了家门,光福管你叫大哥,你管光福叫三弟,这就乱不了了……”
“哈哈哈……”
全院儿街坊都笑疯了,傻柱太损了。
“傻柱,卧槽尼玛!”刘光福气急败坏。
“孙贼,我忍你半天了,你再骂我一句试试!”傻柱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刘光福衣领,后者脸涨得通红,却再不敢说半个字。
别人上有老下有小都怕他这个愣头青乱来,但傻柱不怕,他也没理由对傻柱怎么样,所以他是真怕傻柱。
“撒手!给我撒手!”刘海中上前连推带搡拉开两人,脸涨得通红,砰砰砰一拍桌子,总算让场面安静了些。
“院儿里的大爷只是一个称号,这不是辈分!就和主任、科长一样,这就是个称呼!傻柱,你少胡搅蛮缠,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这会儿我不跟你计较,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刘海中也发了狠,指着傻柱恶狠狠喝道。
“哎哟,您吓死我了,您快来收拾我吧,我皮痒痒,难受。”傻柱道。
“行啦傻柱,你少说两句吧,赶紧把会开完,这天儿也不早了。”闫阜贵忍着笑道。
傻柱看了他一眼,微微沉默:“得,二哥发话了,这我得听。”
冉秋叶打扫卫生后,全学校的人见了她都像是见了瘟神,只有闫阜贵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照常跟冉秋叶来往,一口一个小冉老师叫着,傻柱知道这事儿后,对闫阜贵变得尊重了许多。
“去你的!”闫阜贵一怔,哭笑不得骂道。
众人再度哄笑起来,刘家父子怨恨瞪着傻柱,今天他们的脸面被傻柱臊完了。
另一边苏乙也看得忍俊不禁,傻柱这混不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老刘,你看还有什么事儿没?要是没事儿,就散了吧。”闫阜贵问刘海中。
刘海中狠狠瞪了傻柱一眼,使劲咳嗽一声,大声道:“今天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那就是……”
众人脸色都变了,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这才对嘛……
刘海中很满意这个氛围,得意拍拍手掌:“把人带上来!”
说着话,两个人从中院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娄晓娥从垂花门走了出来。
娄晓娥眼中噙泪,脸涨得通红,剧烈挣扎着,但哪里挣扎得过两个魁梧大汉?
这两个人都是刘海中稽查队的手下。
刘海中得意环顾,所有人都躲闪他的眼神,他指着娄晓娥一顿输出。
他话音刚落,刘光福也跳了出来,率先一口唾沫吐在娄晓娥身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娄晓娥开始破口大骂。
这套骂词非常顺口,显然他经常用。
娄晓娥满脸屈辱,眼神惊慌在人群中寻找,最后对上苏乙的眼神,她露出哀求之色。
苏乙站了起来对她点点头,娄晓娥顿时泪如泉涌。
背对着苏乙正骂得起劲的刘光福没注意到,但刘海中却看到苏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顿时脸色大变。
“苏援朝,你想干嘛!”他喝问道。
刘光福的骂声戛然而止,眼看苏乙向他走来,竟吓得兔子一样窜逃出去,躲进人群中。
但苏乙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到娄晓娥面前。
两个稽查队员紧张地看着苏乙。
“滚!”苏乙平淡道。
两人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讪讪松开娄晓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