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春,春回大地,藿香正气。
清晨,持续了一夜的鞭炮声仍零星响起,一大清早各大烟酒副食商店门口又排起了长队。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喜气洋洋把胡同口的标语换成了喜讯,巷口的大喇叭里一遍遍用激动的语气广播着昨天那个亢奋人心的消息。尽管听了几十遍了,但人们就是听不厌。
一群鸽子呼哨着盘旋在南锣鼓巷上方,大院儿里,秦淮茹掀开门帘从院里出来,扯开嗓子叫道:
六年过去了,岁月在秦淮茹脸上留下了些许风霜,她眼角多了一些皱纹,但身子却愈显得丰腴。
她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黑色皮鞋,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韵味和气质。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从后院儿跑了过来。
当年那个拖着鼻涕泡的小姑娘,已经比当初的小当还大一岁了。槐花个子长得不算太高,但脸蛋圆圆的,有些婴儿肥。这时候挽着袖子,露出两截胖乎乎圆滚滚的手臂,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秦淮茹皱眉呵斥。
槐花抱怨道,m.
秦淮茹问道。
槐花一撇嘴,
秦淮茹道。
说着话,他左右看看,也没瞧见什么人,没好气道:
两人刚走到后院,就看到二大妈刚好从家门出来,看到秦淮茹顿时眼睛一亮,急忙招手道:
秦淮茹微微皱眉,有些不愿意去。
刘光福在床上躺了六年都还没醒来,吃喝拉撒都得刘海中两口子照顾,屋里那味儿根本闻不成,能熏死人。
秦淮茹问道。
刘海中早就不是院里二大爷了,他现在就是院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爷。
二大妈叹了口气。
秦淮茹问道。
二大妈勉强一笑摆摆手:
秦淮茹道,
正说着话,北屋门一声开了,睡眼惺忪的傻柱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傻柱打了声招呼,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
贾张氏痴傻笑着道。
秦淮茹一边替她拍身上的土,一边道。
槐花不乐意道,
秦淮茹呵斥道。
贾张氏突然生气地一把推开槐花。
秦淮茹陪着好话,连拉带拽把骂骂咧咧的贾张氏拉到了中院,槐花一脸不爽地跟在后面。
到了中院,冉秋叶正勒令两个孩子给许大茂媳妇儿道歉,两个刚还调皮捣蛋的小子这会儿垂头丧气站在妈妈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对门,易忠海搀扶着脸色蜡黄身形消瘦的一大妈出了门,向垂花门走去。
槐花喊了一嗓子便往前院儿跑去。
秦淮茹气得急促大叫。
槐花头也不回,路过易忠海老两口时还不忘打招呼:
易忠海笑呵呵点头。
秦淮茹气得没办法,只好摇头作罢,临进屋前也给易忠海打了声招呼:
易忠海道,
秦淮茹道。
易忠海道,
秦淮茹笑呵呵进了屋。
闫阜贵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一路喜气洋洋跟见到的街坊们打招呼。
这两天大家都是人逢喜事,一个说,另一个必然说。普天同庆的日子,整个京城都跟过年似的。
到了大院门口。还没下车,一群孩子就欢呼着迎了过来。
闫阜贵乐呵呵道,
小孩们又一哄而散。
闫阜贵推着车子进了前院儿
跟街坊们笑嘻嘻打着招呼,转身回了自己屋。
三大妈现在荣升一大妈,六年过去也苍老了一些,不过精神倒是很足。
闫阜贵扯着脖子往里看。
闫大妈没好气道,
闫阜贵失望叹了口气,
闫大妈关切问道。
闫阜贵道。
闫大妈问道,
闫阜贵乐呵呵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