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问问能耽误你什么事儿?”秦淮茹皱眉,“这又不影响你什么……”
“我爸说了,大人的事儿让我别掺和。”小当道。
“你爸说你爸说,你妈说的你怎么不听?”秦淮茹有些生气,“你是妈亲生的,苏援朝只是你干爸,这干的和亲的它就是不……”
“您烦不烦啊?就这话我听了没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您老跟我说这个干嘛!”小当不耐烦道。
“我的意思是,你真不能一心光扑在那边,咱家里你妈也不管,妹妹也不管!”秦淮茹道,“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合着还不如一个没管过你的干爹亲?他一回来你就给他做饭,怎么没见你给妈做过一顿饭?现在让你问个事儿你都不问,生怕影响你跟你干爹的感情,你也大了,你自己觉得这合适吗?”
“白眼儿狼!赔钱货!都是赔钱货!”贾张氏突然生气地嚷嚷起来。
小当冷笑:“听见我奶说什么了吗?你们从小把我跟槐花当赔钱货,你问我合不合适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您自己合不合适。”
“这是你奶的想法,不是妈的。”秦淮茹道,“从小到大妈没护着你跟槐花吗?要是没有妈,你早被饿死了!”
“哎呀待会儿给你洗洗,您躺着别动,我一会儿回来!”秦淮茹没好气道,“来穿衣服,别逼我扇你啊贾槐花!”
槐花一边委委屈屈穿衣服,一边小声讲条件:“那你还得给我买上回东风市场那个糖人儿。”
“回头你跟你孔叔叔说,让他给你买。”秦淮茹道。
“我跟他说了好几回了。”槐花道,“上回我吃的还是援朝爸给我买的呢。”
“那你就再让你援朝爸给你买,你一撒娇他就给你买,他就吃这套——鞋呢?他上回不是给你跟你姐一人买了一双皮鞋吗?我放柜子了,你是不是又偷穿了,放哪儿啦?”
“……在大衣橱的被窝底下压着。”
“你个死丫头,压坏了怎么办?快,剩下扣子自己扣,我给你取去。”
“哦。”
“喝水,淮茹,我要喝水!”贾张氏又嚷嚷起来。
“哎呦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别添乱了,待会儿回来给你喝,你消停一会儿吧!”秦淮茹没好气道。
她翻出皮鞋来,跑过来一边给槐花穿鞋,一边教道:“待会儿见了你干妈,你就说干妈你好,我可崇拜你了,我能给你一朵大红花吗……对了红花,我给你找个红花去,你待会儿给你干妈戴上……”
“咯咯咯……”
槐花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啥?”秦淮茹莫名其妙。
槐花边笑边指着贾张氏:“妈你看奶奶,她跟个狗似的……”
秦淮茹一回头,就看到贾张氏翻了个身子,把脸伸进洗脸盆里,用舌头舔着给她洗头的脏水喝。
“妈,那水不能喝!”秦淮茹惊慌失色,急忙上前一把夺过洗脸盆。
“喝水,喝水……”贾张氏嚷嚷道。
“哎呦我的妈哎,我给你倒还不成吗?您真是一分钟都等不了,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秦淮茹气得直发牢骚,先是用毛巾裹住贾张氏湿漉漉的头发,又去给杯子里兑了点热水,给贾张氏端来。
眼看贾张氏稀溜溜喝上,她这才叹了口气,吩咐道:“喝完水您就乖乖坐这儿等着我,回头我带你去看你大孙子。不准乱跑,也不准胡吃胡喝啊。”
“看棒梗,能看棒梗!”贾张氏高兴起来。
“对,能看棒梗啦。”秦淮茹把她衣领上的扣子扣好,“不准跑啊,不然就看不成棒梗了。”
“不跑不跑,我不跑!”贾张氏吓得急忙摆手。
另一边,在小当还没进门前,苏乙就把这边的“战况”同声传译给了文慧。
说起秦淮茹为什么不敢见自己,苏乙顺便就提起几年前自己和李新民那次冲突。
许大茂出狱后,搭上了李新民那条线,李新民觉得许大茂很适合给自己办脏事儿,就把这个人招到了自己麾下。他是知道苏乙跟许大茂有仇的,但当时觉得他跟苏乙不是一条线上的,谁也奈何不了谁,苏乙也管不到他头上,所以没把这个当回事。
后来苏乙因为强行保了一个人被调查,暂停了工作,还被送回了轧钢厂的学习班学习再教育。
许大茂以为苏乙彻底不行了,就决定报仇,整苏乙。
当时胡部长也觉得苏乙跟他不一条心了,有心敲打敲打苏乙,于是跟李新民传达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李新民就支持了许大茂的动作。
结果没想到苏乙转过头一个华丽转身,让胡部长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撤销了对苏乙的处理决定,许大茂刚有所动作就差点被苏乙一巴掌拍死,李新民不想得罪苏乙,急忙把许大茂撤职,又想通过秦淮茹这边跟苏乙缓和关系。
但苏乙那时候做的都是大事,哪儿有工夫管这臭茅坑里的几泡大粪?
复职后他联络几个人后,第一时间就去了赣的一个地方,这是很关键的一步,李新民之流根本就不在他眼里。
结果李新民却以为苏乙故意躲着他,他为了表示诚意,就把秦淮茹给提成了车间主任。
许大茂后来被官复原职,那是苏乙第二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