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援朝,不然我跟你妈也熬不到今天……”文父有些感慨,“每次援朝转过来你的信,都能给我们无穷的力量。”
他拍了拍文慧的后背,目光落在小当身上,和蔼道:“你就是小当吧?”
“爷爷好。”
“呵呵,你也好,欢迎来家里做客。”文父笑道,“到这里就和回家一样,因为这也是你援朝爸爸的家。”
“走走走,快进屋再说吧。”文母抹着眼泪笑道。
“对,进屋!”
一家人簇拥着进了屋,文母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小当有些拘谨,但很快便在文母和蔼亲切的态度中放松下来。
“我跟你妈回来一个月了,前一阵子校长找我了,说让我再歇一歇再去讲课,怕学生们一时无法接受。”文父道,“倒是文化小组那边让我尽快返岗,那边的翻译工作很缺人手。”
“爸,那您这算是彻底恢复了,可喜可贺呀。”文慧欣喜道,“我妈呢?”
“妇联也找她了。”文父笑道,“不过你妈想退休了。”
“我现在呀,就想在家做做饭,摆弄摆弄院儿里的花圃。”文母笑道,“等你和援朝有了孩子,我再给你们带带孩子。奉献了一辈子了,我想歇歇了。”
饭后,大领导把苏乙单独叫去了书房,谈的正是苏乙下一步工作安排的事情。
谈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有说有笑走出书房。
“援朝,你的想法是很超前的,你说的那些问题不管是不是危言耸听,可也很值得我们去思考和警醒。你放心大胆按你的想法来,我支持你!”
“谢谢陆叔叔。”
“你的去向老人家很关心,所以关于你的考察也会从快从简,明天早晨就会来走程序,你要做好最快后天就走马上任的准备。”大领导道。
“那您可得把我要的部门和人都协调好了。”苏乙笑呵呵道,“要是没了您的支持,出了乱子我概不负责。”
“这是威胁我啊,”大领导看他一眼,“怎么,你真打算杀个血流成河?”
“我没时间徐徐图之,干脆响鼓重槌。”苏乙笑道,“好在我在轧钢厂是有群众基础的,不会有很大反弹的。”
大领导点头道:“好,枪炮弹药我都给你,但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晚上文母收拾好了客房,苏乙就住在了这里。文慧果然和小当睡在了一起,两人晚上兴致勃勃聊到了大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苏乙和文慧先去了趟民政局,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两个红本本就领到手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民政局,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
两人都是千丝万缕一脑门事情,所以婚礼的事情暂时还要推后。回去后也没来得及庆贺,文慧将来的领导就登门来考察了。
这边人刚一走,紧跟着考察苏乙的人也来了。
到了下午,两人还要一起去拜访好几个人。
这一天都在迎来往送的杂务中度过。
小当今天也没闲着,文母怕她无聊,手把手教她弹钢琴,小当很有兴趣,也表现出了一定天赋。
春江水暖鸭先知,苏乙回轧钢厂的消息虽然保密,但还是零星透露出一点似是而非的消息。
这些日子以来,李新民这类人最是煎熬,各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工作职务虽然还没被停掉,但风向的变化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他这几天如常工作,表现得很镇定,想要稳定人心,但其实最多也就骗骗秦淮茹这样的人。
背地里,他早就把能找的门路都找遍了,只可惜胡部长现在也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他?
李新民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得到了可以让他免于牢狱之灾的一个承诺。但现有的地位和一切,都无法保住了。
李新民当然非常不甘心,他还在四处奔走想办法,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但没想到不但没什么成果,反倒有噩耗进一步传来。
那个本来答应要捞自己一把的有力人士突然变卦了!
人家把收自己的好处全都退了回来,告诉他事情办不了了,因为红星轧钢厂的问题全部封存起来了,另有安排。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李新民满心恐惧,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人的工作单位,哀求、威胁的方式都用了,最终人家终于不情不愿透露了一个名字——
苏援朝!
“你这事儿现在只有苏援朝能说得上话,他不是以前也是你们厂的吗?你应该认识他,你能不能过这关,就看人家肯不肯放你一马了。”
李新民再想问更具体的,但人家已经打死都不肯说了。
苏援朝?
李新民不久前还跟秦淮茹和许大茂幸灾乐祸地说,苏援朝这次这一跟头栽下去,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可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他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说起他跟苏乙的关系,那可就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