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海清问道。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成了他的财神爷。”苏乙笑呵呵道,“还是他惹不起的财神爷。”
刘海清想了想,道:“那我是什么爷?二爷?”
“阎王爷,怎么样?”
“这个好,我喜欢!”刘海清抚掌大笑。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很默契都没有再提王雅桥的事情。
约么十分钟后,刘海清一看表,道:“我得走了,这会儿腾杰肯定气疯了,他要是找我找不到,我就麻烦了。”
“好。”苏乙点头,他看着刘海清,“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王雅桥的事儿,不是不信你,是怕你为难。”
刘海清看着苏乙:“小耿,咱们俩之间,不必解释。”
苏乙笑道:“算了吧,我要是没这句,你心里能过得去?”
“小看人了啊!”刘海清佯装不悦,“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我有,行了吧?”苏乙道。
“走了!”刘海清摆摆手,转过身去,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伙计,算账!”苏乙笑了笑,也起身下楼。
腾杰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是纸包不住火。
很快,整个津门都知道王雅桥再次从重重包围之中逃出生天了。
果军颜面大跌,而王雅桥却名声再次大噪。
金陵的常某人得知此事,十分震怒,勒令腾杰三天内给他一个结果。
“九哥言重了。”苏乙也正色抱拳,“你拼死为民请愿,舍身为国奔波,任何有良知的华夏人,都应该毫无条件帮你。报恩的话就别提了,只恨我还有心愿未了,不敢脱身。但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和九哥一样,不惜此身报家国的。”
这话让王雅桥动容不已,他伸手握住苏乙的手,用力摇了摇,道:“好兄弟!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希望能早日和你并肩作战。”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苏乙认真地道。
接下来,两人畅论天下,谈了很久。
王雅桥其人,其实信奉安那其主义,也就是无政府主义。
他的理念是反对一切权贵,打倒一切强权,所以他一直致力于暗杀大军阀、大官僚,其实根本是受了安那其主义的影响。
但同时,他又是一个纯粹的爱国者、民族主义者。
他爱着这个国家,爱着这个民族,所以他痛恨侵占国土的日寇,痛恨列强,犹为痛恨对侵略者采取绥靖政策,却扬言“攘外必先安内”的常凯申。
他对常凯申其人厌恶到什么程度?
只要有人提出反蒋,他就会跟这个人合作。
但即使他这样厌恶常凯申,在淞沪大战的时候,他也能放下成见,配合果军军队,组建敢死队,为国浴血奋战。
其实在苏乙看来,王雅桥根本不算真正的无政府主义。
他只是反对一切强权而已。
他有一颗永远叛逆的心,所以他最终不容于世。
王雅桥对苏乙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觉得苏乙真的是他的知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他的人。
两人谈了很多,在苏乙的有意引导下,最终王雅桥认同了苏乙的观点,那就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华国人自己再怎么闹矛盾,也是自家的事情,可以在赶走侵略者以后,再好好算算自家的帐。
日寇狼子野心,迟早会兵寇中原,到时候常凯申就算还想绥靖,只怕全国人民都不会答应。
所以,首要敌人不是常凯申,而是哲彭人。
“如果九哥还觉得常凯申才是你最大的敌人,岂非你也和他一样,攘外先安内了?”苏乙最后如是劝道。
“耿兄弟金玉良言,我记下了。”王雅桥心悦诚服点头认同。
苏乙满意点头,这样一来,王雅桥应该就不会如原历史一样,直到死也一直跟常申凯过不去了吧?
日寇占我国土,有劲,应该对外使才对。
当然,汉奸也算是外。
当晚,苏乙就安排王雅桥踏上了一艘开往港岛的客船。
他花巨资买通了船上一直走私烟土的法国厨师亨利,让王雅桥成了他的帮厨。
王雅桥临走前,写了一封留给戴春风的信,因为他已经知道,戴春风正在疯狂搜寻他。
他让苏乙把这封信放在一个指定的地方,会有人转交给戴春风。
信并未封装,显然王雅桥并不介意苏乙看。
等王雅桥离开后,苏乙拿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
“”雨农老弟惠鉴,江浙战败偕君等去穗复命,尔后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辗转十年。北站刺宋、庐山刺蒋,数案共发,当局震怒,悬赏百万购雅桥之首甚急。
雅桥乃一介布衣寒士,辛亥以来以身许国,复兴中华。历受总理遗训,奔走国民革命致力北伐,生死早已置于度外,尔来数年,东倭日寇侵华紧逼,强占东北,入侵华北,大片国土沦没,民族危亡迫于眉睫。
一?二八淞沪抗敌军兴,雅桥附十九路军诸公骥尾,率义军抗日救亡,炸毙日倭侵沪大将白川,而执政当局久持不抵抗政策,迷恋内战,夙怨耿耿,限制国人抗日,遂有北站、庐山违命之举,君等钟爱雅桥,出面斡旋,约雅桥归顺当局,常老带转之事实难从命,君等所持者私义也,雅桥所守者公义耳。
雅桥与当局无归顺与否之存在,愿诸君代达,如执政当局苟能改变国策,从而停内战,释私怨,精诚团结,共赴国难,雅桥当只身抵阙,负荆谢罪。
匆匆布达。――雅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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