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搞得像是他下令两头行动的一样。
关键一线天也是忠义社这边的人,他现在解释都解释不清楚,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都是屎。
“你,放了刘三爷,谁让你对刘三爷动手的?”钱进对一线天怒喝道。
亡羊补牢尤未晚,钱进只想尽快缓和局面,他已经派人通知刘海清了,只要撑到刘海清到来,他就功德圆满了,刘海清一来,够日的把绿日的干死,都跟他没关系。
他想的挺好,但一线天可不听他的。
一线天本来就不是他的手下,而是戴春风的手下,现在是郑介民的手下。
只不过因为和苏乙的关系,所以被刘海清借调来用的。
面对钱进的呵斥,一线天动都没动,只是翻了翻眼皮,淡淡道:“钱社长,我是耿爷的人,不是你的人。”
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虽然一线天说得不怎么客气,但钱进心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知道一线天说得是心里话,还以为一线天机灵,在为他解围。
当下接着佯怒喝道:“我管你谁的人,有问题解决问题,你挟持刘三爷算怎么回事?先放开刘三爷再说!”
一线天翻了个白眼,干脆不再理他。
“刘德山!”便在这时一个沉浑的声音自一边传来。
“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苏乙指着他大声喝问。
洋鬼子亨特被苏乙气势所摄,竟一时语结。
苏乙冷笑道:“你们选他当龙头是你们的事,但现在,是我和他解决私人恩怨!”
他转头接着问刘德山:“说,为什么冤枉我?”
“救我、救我……”刘德山苦苦哀求。
苏乙狞笑着一脚踩在他左肩中刀处,痛得刘德山歇斯底里惨叫。
“说,为什么冤枉我!”苏乙再次怒喝。
“立威,我为了拿你立威!”刘德山哭喊。
有这句话就够了!
苏乙不再让他继续说下去,装作怒不可遏地大喝打断他:“狗贼,当我耿良辰好欺负吗!”
砰!
他一脚把踢在刘德山的太阳穴上,这个人死狗一样翻滚出去,顿时生死不知。
苏乙心中杀机沸腾,正要上前去补一脚,彻底杀了这个人,却被钱进死死拽住。
“耿先生!耿先生!冷静!千万冷静!”钱进几乎是抱住苏乙大喊着,“刘德山是王雅桥上次逃脱的重要证人,我们需要他的口供,您不能杀他,冷静啊耿先生!”
这就让苏乙很无奈。
苏乙现在并不知道刘德山根本就是在吹牛逼,他根本没抓到赵德柱,他只是为了杀苏乙立威,拿苏乙当替罪羊,然后携为巴延庆报了仇的声威上台,所以才编造了他审问黄包车夫的事情。
刘德山也并不能确定是苏乙杀了巴延庆,他只是有所怀疑而已,怀疑内容就如他之前所说,但他一点证据都没有。
但他编造黄包车夫的事情,恰好击中了苏乙的软肋,挑动了苏乙的神经,所以,坚定了苏乙对他的杀心。
苏乙今天势必不会让这个人再活着,之所以之前两次机会他都没杀,是因为他不能让刘德山不明不白死了,否则外人看起来好像他在杀人灭口。
他必须逼着刘德山说出点对他有利的话来,再杀了这个人,把自己包装成“含冤激愤”杀人的样子。
但现在钱进拉着自己,苏乙也不好再执意杀人。
好在刘德山还要落到忠义社手里,到时候告诉刘海清一声,这个人还是活不了。
“耿良辰,你太狠了!你敢这么对刘三爷,你眼里还有没有大小尊卑?”有人对苏乙怒喝。
“耿良辰,你今天敢这么对刘三爷,这事儿没完!”
“对,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刘德山的手下纷纷向苏乙放着狠话。
苏乙冷笑:“走着瞧?你们以为,你们还有以后吗?”
不等他们说话,苏乙转头向四方一抱拳,大喝道:“诸位!刚才大家也都听到了,我耿良辰和巴大爷的死,毫无关系!我之所以受此无妄之灾,是因为刘德山这个老畜生想拿我立威,让我背黑锅!他瞎了他的狗眼!”
“这个人已经被我废了,他无论如何也做不了龙头了!”苏乙接着冷笑,“脚行的龙头,谁实力强,谁才有资格做!青帮的贾老大,洪帮的安老大,他们哪个不比姓刘的更有资格?”
说到这里,苏乙回头,对着不远处的几位老大一抱拳:“贾老大!安老大!还有铁旗会的马老大!武行的,忠义社的!”
苏乙一一点名,然后狞笑着指着身后那些对他怒目而视的,刘德山的手下们。
“刘德山已经是历史了!脚行的龙头,大家还得接着争!我耿良辰给大家造出一大块蛋糕,不知道各位老大有没有兴趣一起分了它,啊?”
“刘德山麾下的这些码头和脚行,我耿良辰胃口小,吃不下,咱们一起分了它!如何?”
这话一出,那些对苏乙怒目而视的脚行大把头们,纷纷脸色大变!
而被苏乙点名的那些老大们,却各个眼睛发亮。
贾长青第一个作出反应。
“把门堵了,今天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准出去!”他兴奋喝令着。
安玉峰也对手下吩咐:“你们也去几个人帮忙!”
然后回头对贾长青道:“姓贾的,这回你要是再耍滑头,那咱就谁也别想好,一拍两散!”
“谁滑头谁孙子!”贾长青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