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西方列强觉得哲彭人太过分了,给哲彭大使打电话,哲彭人这才收敛。快天亮的时候,一无所获的哲彭士兵带着丰厚的“战利品”。悻悻回到了他们的军营里。
而次日一早,于学忠用悲愤的语气向常凯申汇报昨夜的“惨案”时,常凯申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对于他来说,死几十个屁民算什么?相比起张敬尧的死,付出这么一点代价简直微不足道。
而且刚好还可以再用这些屁民的死,再博得一些国际社会的同情。
时间回到昨晚。
苏乙等三人有惊无险出了城,坐上了回津门的汽车。
一路上,三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生怕哲彭人追上来。
刚开始刘海清和一线天还不以为然,但苏乙一句话就让两人面色大变。
“知道张敬尧临死前问过我一句什么话吗?”苏乙淡淡说道,“他问我,是不是刘海清派你来的?”
刘海清悚然道:“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要杀他?”
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之前的亢奋和激动刹那间烟消云散,此刻只觉满心惊恐。
刷!
苏乙方向盘一打带了脚刹车,一个漂移车子稳稳过弯,然后轻点油门,车子再度咆哮着窜了出去。
“别喊了,跟娘们儿似的。”苏乙风轻云淡地继续开车,然后继续不减速又连过了两个急转弯,“才六十多迈的速度,这才哪儿到哪儿?”
后世的高速路都是一百码以上的时速,要是没有测速,可以跑到一百四一百五,六十多码的时速对于苏乙来说,真的就只是龟速。
当然,路况是差了点,这么差的路况对驾驶员的技术要求还是很高的。
而且这条路跑完,车子的四个轮胎肯定是不能要了。
但一线天和刘海清两人依然十分惊恐,他们平时在津门城里平坦笔直的公路上都没跑过这么快,何况是在这么急转弯还连续下坡的山路?
眼看苏乙好像忘了刹车在什么地方,不松油门地过了一个又一个弯道,他们的心脏始终都提在嗓子眼。
直到车子过了这段路况极差的山路,到了平原地区,他们才松了口气。
“耿爷,你开车真的是——刺激!”一线天苦笑着道,“我一个习武之人,现在都有些头晕想吐。”
“哇!”
话音未落,刘海清就迫不及待地摇下车窗,大吐特吐起来。
一线天脸色大变,干呕了几下,也急忙摇下车窗,吐了起来。
苏乙摇摇头,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住鼻子接着开车。
车子一直开到距离津门只剩下二十多公里的双门镇才停了下来。
“不能再往前走了。”苏乙道,“我们已经很冒险开到这里了,再往前随时都有可能碰到哲彭兵。”
一线天和刘海清几乎是逃也似的跳下了车。
“走,咱们走路回津门!”刘海清咬牙道,“姓耿的,以后我要是再坐你开的车,我就跟你姓!”
苏乙呵呵一笑:“耿海清,咱们要不要给哲彭人找点麻烦?在车上弄个陷阱?”
一线天一本正经道:“耿代表,我觉得耿爷的提议很好。”
刘海清脸都黑了:“你们两个混蛋,我大小也是个官,对我尊重一点好不好?”
“你尊重他吧,我来搞个汽车炸弹。”苏乙指指一线天,然后打开后备箱去拿汽油了。
刘海清的目光落在一线天身上,眼神幽幽。
一线天叹了口气:“一想到你刚才吐到车上,还差点喷到我身上,我就对你尊重不起来了。下次吧,下次一定好好尊重你。”
“……”
苏乙很快做好了一个简易的汽车炸弹,只要有人尝试拉开任何一个车门,这辆车就会迅速起火爆炸。
“行啊你,连这你也会?”刘海清惊奇看着苏乙,“你到底从哪儿学的这些?”
“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不是有手就行吗?”苏乙奇怪看着他,“怎么你不会吗?”
刘海清脸皮抽搐了几下,长长吐出一口气:“当我没问。”
“耿爷,万一有别人拉开车门,误伤了无辜的人怎么办?”一线天问道。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最近的双门镇也有六七公里路。”苏乙道,“你觉得误伤平民的概率有多大呢?”
“好吧,当我没问。”一线天也不说话了。
“走,撤!”苏乙打了个响指,三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们离开这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从津门方向来了一个车队。前后是两个运兵的卡车,中间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子停在了丢弃汽车的前方不远处,很快两个运兵车上的哲彭兵不断跳下车,往这边合围而来,差不多有四五十人的样子。
当士兵们把丢弃汽车团团围住的时候,另一边,三野百吉也从那辆小车上走了下来。
士兵们围住了车子,领头的军官用手电往车里一照,确定没人后,立刻转头对三野百吉大喊道:“三野桑,车子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