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绝招,一定很难练,想要练成,不知要苦练多少寒冬酷暑。
但耗费那么大精力,花那么多时间练成这么一手绝活,值得吗?
这个问题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起码苏乙是觉得不值得的。
所以他说这一招高级,太高级了,高级到他也只能望而却步。
苏乙这一辈子都练不出这么高级的武功,因为他没有这个耐心。
但苏乙仔细想想,他觉得自己也没办法破解这一招。
因为他根本防不住。
这一招毫无预兆,毫无先机,他根本不知道宫二什么时候会用,从哪里用,怎么用。
他就算时时刻刻留着小心都没用,因为再小心,他也只能在这一招落在身上的时候才能察觉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别觉得这不可思议,很多技艺就是这么神奇。
就像是一种叫做“三仙归洞”的杂耍,艺人练了一辈子练就这么一种手艺,你清楚地知道这是障眼法,你也能大概猜到他是怎么骗你的,但你就是看不出来他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
他练了一辈子的手艺,怎么可能被你简简单单看破?
同样的道理,宫二练了十多年的叶底藏花,怎么可能被苏乙一个门外汉简简单单防住?
况且宫二又不是只会叶底藏花,叶底藏花之前那招“缠手摆莲”,不也让苏乙十分狼狈吗?
“没办法,不用这些招式,打不过你。”苏乙很坦然道。
他破不了宫二的叶底藏花,要是还像之前那么打,迟早落败。
再说他都被打吐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用了这些下三滥的招,你照样不是我对手!”宫二也发了狠,凌空一脚踢来。
八卦掌虽然最出名的是掌法,但腿法也不容小觑,七十二暗脚、七十二截腿,只听名字,就知道多么阴毒了。
接下来宫二以腿法猛攻,目的就是为了不近身,不给苏乙抱摔放倒她的机会。
但她还要防着苏乙抱腿,她很清楚,一旦被苏乙抓住她的腿,那么下一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就会把她压在身子底下……
宫二就像是一只永不降落的蝴蝶围着苏乙这朵花朵转悠。
打得时间久了,宫二气力不济,只好退下。
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
她咬着唇,瞪着苏乙,满脸的不服气。
苏乙忍不住笑了:“平手?”
宫二不敢近身,他短时间也奈何不得宫二,倒是能消耗掉宫二的力气再动手,就比如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但有这个必要吗?
只是切磋而已,不必非分个胜负。
宫二倒是有心再打,但她很清楚,她心已乱,力已竭,不能冷静,再打下去必输无疑。
严格来说,她算输了。
但她不服,因为她觉得苏乙耍流氓。
“这一战不算结束,今日算作平手,改天再分胜负。”宫二冷冷道。
“好。”苏乙痛快应下,“跟你一战,我受益良多,等下次比,想必我会进步不少,到时候再试试看,能不能接你的叶底藏花。”
宫二傲然道:“让你再练十年,你也接不住我的叶底藏花。”
“那可未必。”苏乙笑了笑。
话锋一转:“打了这么久,要不进屋里喝杯茶再走?或者我请你去小白楼喝咖啡?”
“不如等分出胜负那天,谁输谁请。”宫二道。
“一言为定。”苏乙道。
宫二对苏乙嘴角勾了勾,一抱拳,转身就走。
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苏乙等她的背影消失,倒吸着凉气捂住了胸口,痛得呲牙咧嘴。
两掌叶底藏花没有挨结实,但也打得他稍一用力就针扎般疼痛,这女人手真黑。
“来人!来人!给我请秦大夫!”
得检查检查有没内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另一边,宫二回到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个时辰,出来的时候一身红花油味儿。
老姜抱着刀站在门口,上下一打量,问道:“看着怎么不高兴?输了?”
“没输!”宫二一扬脖子。
老姜呵呵一笑:“那就好,老爷找你,在演武堂。”
“好。”
宫二离去,老姜却没跟上。
很快,宫二来到了演武堂,宫宝森穿着练功服正在等她,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宫二走到跟前,轻轻叫了声“爹”。
宫宝森没有回头,悠悠问道:“如何?”
“没赢。”宫二闷声道。
宫宝森回过头来,有些惊讶,也有些理所当然。
“来来来,你跟爹搭把手,告诉爹,你们是怎么打的。”他招招手。
宫二咬了咬嘴唇,忿忿道:“姓耿的招式下流,否则他赢不了!”
“他的武功有东瀛柔术,有摔跤,他练的就是这个。”宫宝森道,“你郑师兄这儿有护具铠甲,你去穿上。”
“是。”
宫二依言去一边穿上铠甲护具,开始和宫宝森复盘她和苏乙这一战的细节。
每复盘一个回合,宫宝森都要停下来,分析两人为什么会这么拆招,为什么会这么打。
若是苏乙在场一定会十分惊奇,因为宫宝森将他当时的应对分析得**不离十。
这就是一代大家的底蕴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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