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原将军好,我是张宗源,李司令就在我旁边,由我来替他翻译您的指示!”张宗源恭敬地对电话那头道。
“你告诉李将军,我将于半个小时后,到达朝阳县城,为我的部队补给。”苏乙语气威严地道。
这边张宗源一翻译,两人都很疑惑。
张宗源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川原将军,我们奉天警备军的副司令王殿忠不是和您一起攻打叶柏寿吗?您的队伍要来朝阳补给……您怎么不直接通知他,让他通知我们?而且,这事儿我也没有接到西义师团长的通知啊……”
“八嘎!”电话那头的苏乙露出恼羞成怒的语气,“我怎么做事,需要你教我吗?如果你想西义一通知你,那你就自己去打他的电话!”
“太君息怒,太君息怒!”张宗源急忙赔罪,“是我该死,说错了话,我只是有一点奇怪而已,绝对没有质疑将军的意思!”
“哼!你的,尽快准备补给物资,到城外,我的部队不会进城,会直接去北票。如果你还有疑问,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北票面见西义一!”
“不敢、不敢……”
“那就不要废话,快快的准备!”
嘟嘟嘟……
砰砰砰……
前面都已经噼里啪啦传来了枪声,想来是冲上去查探的一线天和幸存的伪军们交上火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下,本就战斗力低下的伪军势必难组织起有效的反抗,苏乙倒也没有为他们担心。
一辆小车是走在最后的,爆炸的时候,距离爆炸点比较远,所以除了玻璃全都被震碎以外,车上的人全都躲过了一劫。
车上坐的,自然便是李寿山和张宗源二人,还有一个司机。
虽然他们没被剧烈的爆炸直接一波带走,但却也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得七窍流血,狼狈不已。
“调头!调头!快走!”两人惊恐大吼着,指挥司机逃走。
但车子在刚才的爆炸中,直接被震熄火了。
司机哆嗦着打火,却怎么也打不着。
砰!
突然一颗子弹从不远处激射而来,一枪穿透了司机的脑袋。
“啊啊啊啊……”
李寿山和张宗源吓得撕心裂肺惨叫,张宗源甚至是都吓出来了。
两人抱成一团,在车上哆嗦着不敢下来。
华克之和孙凤鸣两人举着枪,掩护着苏乙到了车跟前。
“李寿山!谁是李寿山?”孙凤鸣喝问道。
“他,是他,他是李寿山!”张宗源突然指着李寿山惊恐大叫起来,“各位英雄,跟我无……”
噗!
苏乙举起手中弩弓,直接射死了这个人。
脑浆子和鲜血崩了李寿山一脸一身。
李寿山哆嗦着,吓得面无人色,都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饶命,饶命……”他颤声问道。
噗!噗!噗!
回答他的是三根激射而来的弩箭,呈品字形扎在他的胸口。
砰砰砰!
华克之和孙凤鸣同时开枪,把李寿山的脑袋打了个稀巴烂,确保这个人死得不能再死。
苏乙掏出一根炮仗扔在李寿山身上。
“走!”
孙凤鸣掏出口哨使劲吹了几下,算是给一线天他们发信号。
眨眼间,他们三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前面的枪声也渐渐消失了。
几分钟后,幸存的伪军小心翼翼靠近,发现了车子里死得惨不忍睹的李寿山和张宗源。
一个人壮着胆子上前,从李寿山身上拿起那根沾满血迹的炮仗。
“二、二踢脚!”这人倒吸一口凉气,满眼惊恐,吓得一哆嗦,把炮仗扔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各个心中直冒寒气。
李寿山和张宗源一死,朝阳的伪军直接慌了神,乱作一团。
直到快一个小时后,他们才乱糟糟推出一个代表来,给第八师团长西义一打了电话,告知了这件事情。
而另一边,早就逃出朝阳的苏乙,也利用电台和叶柏寿的三青团情报站联络上了,通告了李寿山授首的捷报,希望他们通传整个热河战场,鼓舞我军士气,打击对手气焰。
同时,自然要问一问现在的战局如何了。
敌人居然绕过叶柏寿,直接去攻打凌源了!
凌源所部一触即败,打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沦陷了!
丁喜春、孙德荃两个旅临阵溃逃,结果引得缪澄流所部也不得不被败军裹挟,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溃逃就此产生了!
三个旅径直往避暑城方向逃窜,哲彭人本想追赶上俘虏了这三个旅,但他们虽高估了这三个旅的战力,却也低估了这三个旅的脚力。
这些打仗不行的兵,跑得那叫一个快,哲彭人紧追慢追追不上,反而越追越远,只好放弃,撤回来接手凌源。
传来的战局消息,让众人刺杀李寿山的成功兴奋和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大家都产生了沮丧和绝望的情绪。
即使他们杀了李寿山又怎样?
局势还是止不住地在糜烂下去。
一个李寿山死不死,根本无关大局,也影响不了任何事情。
所以他们拼的命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