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的春秋大梦!”一线天冷笑。
苏乙脸色阴晴不定,没有说话。
一线天狐疑:“耿爷,您该不会真被他威胁住了吧?”
“是真被他威胁住了。”苏乙叹了口气,“这个人很聪明,他给我找了个绝对不能杀了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一线天问道。
“他把他所掌握的关于我们的秘密,写成暗语,然后送去了哲彭本土。”苏乙道,“如果咱们现在杀了和知鹰二,我敢肯定,这份秘密很快就会出现在哲彭军部高层的办公桌上。一旦到了那时候,咱们干的事情就彻底瞒不住了。”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一线天皱眉道。
“难以确定。”苏乙摇头,“也许很少,也许很多,但应该不是虚张声势。”
“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难免留下蛛丝马迹,甚至是我们根本没留意到的疏忽。现在被人揪住尾巴,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苏乙道,“现在我们很被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唉,如果不是这份事业的羁绊,我又何必受他威胁?大不了以后亡命天涯,何惧之有?”
但综合格斗骨子里核心的东西,还是拳击、柔术、暹罗拳等等那些东西,这点没得改变。
如果把核心是西洋拳的武功,强行命名成中华拳法,只怕这样不但不能起到弘扬国术的作用,反倒会被洋人耻笑,觉得泱泱大华竟是窃取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贼。
苏乙丢不起这个人,华国只怕也丢不起这个人,毕竟这里不是棒子国。
苏乙要的是流芳百世,不是遗臭万年。
所以,他还不如干干脆脆大大方方承认,他的武功就是中西合璧,糅合各种武功。
但综合格斗馆到底不像是个名字,所以前面还有“九州”两个字,算是商标。
武馆开张不是一个小事,尤其是苏乙作为馆主,是要自成一派,收徒称祖的。
他这么年轻,尽管武功很高,但难免会惹得非议。
请帖刚发出去,津门大街上就有些风言风语,说苏乙乳臭未干还好为人师,不守武行规矩,不懂尊老敬老,只是自恃脚行龙头的身份,强行收附一些阿谀奉承之辈罢了,所有拜苏乙为师的人都是冲着名利去的等等……
这些风言风语不会实质伤害到苏乙,但威力也不容小觑。
国人多注重形象,注重自己的道德风评建设。很多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原本是想拜苏乙为师的,但又怕落个阿谀逢迎的臭名,而放弃作罢。
这些流言蜚语对于苏乙武馆的核心凝聚力和集体荣誉感的建设也会起到不小的负面作用,人毕竟都是群居动物,一些不好的话肯定会对他的徒弟们产生一些消极的影响。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有个老前辈坐镇是有多么重要了。
如果有一个德高望重之辈在新武馆压阵,比如郑山傲,这些风言风语就不会有,至少也要小很多。
面对这些风言风语,苏乙暂时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他不可能让自己脚行的兄弟去镇压,去让那些传播谣言的人闭嘴。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道理苏乙还是懂的,强行压制谣言,只怕效果会适得其反。
他只是悄悄调查了这些流言蜚语的源头,然后记在心里。
时间距离三月初三越来越近,这天苏乙接到一份电报,来自宫宝森。
电报里说,他不日抵津,来为苏乙庆贺新武馆开业。
这让苏乙十分意外。
他虽给已经离开津门的宗师们拍了电报,邀请他们来观礼,但这其实只是一种礼仪,双方都心照不宣。
没谁会觉得这些宗师们真会千里迢迢跑来观礼。
可宫宝森却真要来了。
苏乙和宫宝森之间的关系其实是有些微妙的,因为马三的事情,双方内心横亘着一条不可消融的刺。
苏乙甚至一直怀疑宫宝森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此老惜才,或者说他为了“大局”,宁愿装作不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苏乙觉得人家不报仇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要指望宫宝森不遗余力支持自己,只怕是做梦。
但现在,他只是邀请宫宝森来观礼,宫宝森竟要从魔都赶过来参加。
应该是还有其他事情吧?
苏乙这样猜测。
他的猜测在第二天下午,接到宫宝森的路上,得到了证实。
这次宫宝森是一个人来的,宫二小姐和老姜都没跟来。
苏乙不知道自己该松一口气还是失望。
宫宝森对苏乙的态度倒是一如往昔,没什么改变。
谈不上多亲近,但也算不上是冷淡。
“我这次来津门,所为三件事。”路上,宫宝森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第一,魔都精武门和洋人闹了一些矛盾,这事儿我和你说过的。现在矛盾愈演愈烈,经过我们和洋人协调,打算打一场擂台,举办第二届万国搏击赛,来化解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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