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赵瑞龙不被牵扯出来,我就能活命,现在销毁证物是来不及了,最多烧掉关联深的账本。”
“还好,赵瑞龙的事塔寨只有几个人知道,我,耀华,景文,阿灿,阿耀,其他人顶多是听过这个名字。”
东叔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砰砰!!
两声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掉了东叔最后的侥幸。
“叔,叔!”
伴随着枪声,林灿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进门就喊道:“武警把村子围了,他们攻进来了!”
“你没料到会有这一天吗?”面对慌张的林灿,东叔越发的心平气和,笑道:“真没料到?”
林灿咽了口吐沫,东叔的镇定感染了他,一时间也不觉得怕了,回答道:“想过!”
“对,我们都想过,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东叔表现的温文尔雅,微笑道:“我正要让景文去喊你,你来了就不用他去了。阿灿啊,回家去吧,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争,回家把账本烧掉,所有的罪名我都会扛下来的。到了法庭上,只要你不乱说话,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上面会有人照顾你们。”
“好的叔,我这就回去。”
林灿擦了下脸上的汗,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东叔又叫住了他:“阿灿,后悔跟着东叔吗?”
林灿愣了一下,随后用力的摇了摇头。
他的岁数比林耀都大,小时候村里有多苦,有多难,他历历在目。
当年的塔寨穷啊,说靠山,山上是荒山,什么也不长。
说靠水,都是浅水,修不了码头,当不了风景区,就连鱼类资源都很少。
那几年,很多人都走了,塔寨太穷,太苦,留在村里受罪。
九几年的时候,村里好多女孩去了港澳,她们要文凭没文凭,要技术没技术,只能从事一些不好说出口的职业。
这是为什么啊?
答案很简单,穷怕了呀!
就为了多赚点钱,改善一家老小的生活。
后来,两千年的时候,东叔回来了。
他给村里带来了财富,看看现在的塔寨是什么样,家家有车有房,排骨吃到你想吐。
走出去,一说是塔寨的人,在外面谁敢欺负你?
人活这辈子为了啥,还不是衣食住行,大道理讲到天上去能让肚子不饿吗?
“去吧,有你这句话,东叔很欣慰。”
东叔摆了摆手,看了眼桌子上的祭文,坐下安安静静的修改起来。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嘭!!
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不许动!”
东叔没有抬头,继续修改着最后几个句子,直到被人扑倒在地嘴里还在说着:“让我写完啊,这是要烧给祖宗的,就差最后几笔了。”
类似的抓捕行动,在塔寨的各地上演着。
指挥室内,李维民的联络器响个不停,只听下面不断有人汇报着:“塔寨村村主任,林耀东抓捕成功。”
“塔寨村副主任,林耀华抓捕成功。”
“塔寨村二房新任房头,林灿抓捕成功。”
“塔寨村妇女主任,江燕抓捕成功。”
“塔寨村督察委员,林志海抓捕成功。”
“塔寨村督察委员,林文昌抓捕成功。”
“塔寨村财务专员,林慧丽抓捕成功。”
“塔寨村宣传委员,林尚忠抓捕成功...”
一个个名字,一位位大佬。
能在李维民这里挂号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族老,一般的骨干都不值得特别通报。
李维民一个个听下去,听到一个名字,就在名单上打个对号。
很快轮到林耀了,只听下面的人汇报道:“李头,塔寨三房房头,代号梅花A的林耀没有在村里被发现,他可能不在村里。”
听到这样的话,李维民情不自禁的笑了,对着身边的一位位专员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着大家了,林耀啊,是我们的自己人。”
“自己人?”
众人面面相视,都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更有人含糊的问道:“这个林耀,是我们的线人吗?”
“线人?不不不,是真正的自己人。”
李维民目光环视,低语道:“林耀,警号11487,溪广警校毕业,代号:灵药!王牌缉毒警,王牌卧底探员,之前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我一直瞒着大家,没有说出他的真实身份,现在不需要了,我跟大家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