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反正是没有这种口才,所以很遗憾,大家聊得不是很愉快。
“阿耀,你们谈完事了?”
看到林耀走出来,聂蕾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耀往旁边一看,旁边的卡座上还坐着一名年轻人,忍不住询问道:“蕾蕾,这位是?”
“我姓霍,霍存生,霍老是我爷爷,去年阅兵的时候我和聂小姐在燕京见过,没想到大家这次能在潮州会馆碰到。”
霍存生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着白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干练。
他没有提怎么来的潮州会馆。
料想以霍家的实力,不难得知今日季老会在潮州会馆过寿,有霍家子弟前来送上寿礼也是应有的事。
“您就是林耀,林先生吧?”
“我听爷爷说起过您,您在内地的投资让人拍案叫绝,如此手笔,在我们年青一代是数得着的,来时还叮嘱我呢,如果遇到了一定要多和您学习。”
霍存生一脸的谦卑,在林耀面前将位置摆的很低。
明面上看,今天不过是偶遇,霍存生上来打个招呼。
但是林耀怎么想,也不觉得霍存生对他需要这个态度。
忍不住想到了一句话:“王莽恭谦未篡时。”
“好说,好说。”
林耀应付了霍存生两句,双手很自然的揽住聂蕾蕾的腰,开口道:“今天的目的达到了,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聂蕾蕾点头答应下来,随后出于理解和霍存生点了点头。
二人就这样出了会馆,等到坐上刀仔开来的汽车之后,林耀才开口询问道:“霍存生和你说了什么?”
语气微顿,又道:“他这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聂蕾蕾楞了一下;“没说什么啊,就问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港岛,对港岛的印象怎么样,对了,还问了些你的事,不过被我含糊过去了。”
说到这,聂蕾蕾歪头靠在林耀身上,低语道:“你不是胡思乱想,吃醋了吧?”
“我吃什么醋?”
林耀将聂蕾蕾揽入怀中,脸上带着啼笑皆非之色。
聂蕾蕾依然没底,又道:“我和霍存生只见过几次,一次是阅兵的宴会上我们被安排坐在了一起,一次是霍老拜访我爷爷,我作为后辈在一旁陪同。
在燕京的时候他是对我表露过好感,不过被我拒绝了,我觉得他这个人假的很,就像戴着面具活着。
我哥也和我说过,姓霍的再有心思也得憋着,他这样的人很难控制自己的婚姻。
还说霍家老爷子是个人精,他老人家废了伴生心思才走到这一步,绝不会允许自己家族打上任何一个派系的标签。”
“呵呵。”
林耀为之一笑,低语道:“你哥说的一点没错,以他的思想觉悟不去参政可惜了。”
聂明宇的某些话,聂蕾蕾或许听不懂。
林耀却能听懂。
霍家是红顶商人,以他们对国家的贡献只要不踏错步,足以保证富贵连绵,万世不移。
他们不需要站队,也不能站队。
谁上台执政霍家就是谁的人,下面的太子,大臣,一个也不能掺和,身份类似于过去的皇商。
因为霍家已经站的够高了,再高难免有粉身碎骨之危。
聂蕾蕾所在的聂家可不是小门小户,而是盘踞燕京的顶级豪门。
霍家人要是敢娶聂家女,必定被归类到聂家一脉。
一个不好就是灭门之祸。
当然,回想着二人离去时霍存生的目光,还有那隐藏至深的野心,林耀觉得这家伙或许不太赞成霍老的处事方针。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按照眼下的发展势头,霍家是港岛四大家族之一,也只能是港岛四大家族之一,不可能再进步了。
这句话听上去很绕口,其实很好理解。
对霍存生这种出生豪门,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的贵公子而言,眼下的一切都是他们祖辈打下来的,不是自己拼搏的,拥有这一切并不能让他得到满足感。
他想带领着霍家更进一步,脱离港岛的束缚,成为唐国乃至亚洲的四大家族。
这一步不好走。
光凭做生意,想要走到这一步很难,背后必须要有人。
聂家显然是个很合适的联姻对象,霍家如果能和聂家联合,借助聂家的力量,还有改革的春风,才有一遇风云便化龙的可能。
林耀怀疑,霍存生谦卑的背后隐藏着看不见的獠牙。
他应该调查过自己,也知道聂蕾蕾要来港岛的时间。
甚至今天的偶遇都不是偶遇,而是精心策划的一次见面。
如果真是这样。
他们很快还会见面的。